来,忙将外袍脱下来披在卫子夫身上,一边帮她合拢外袍一边温柔的:“你受了伤,身体本就虚弱,若是受冷得了风寒就更麻烦了。”看着他体贴的动作,卫子夫点点头,轻轻的抓紧胸前的外袍,朱七的气息一点点的包裹着她,让她倍感温暖。
整理好外袍后,朱七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那个,还有,你受了伤,我为了给你止血,一时情急,才会才会把你你肩上的衣服,希望希望你不要介意。”卫子夫见朱七此刻羞红了脸,飘忽的眼睛不时偷偷的看向自己,似是在观察自己有没有生气,心中一片柔软,让她有一种被呵护着的感觉,卫子夫摇摇头:“没关系的,而且我还要感谢你救了我呢。”听她这么一,朱七更自责了:“你别这么,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甚至还险些送命,你已经救了我一次,这次又救了我一次,终究是我欠了你。”完他从腰带上解下一枚玉佩交到卫子夫手里,郑重的:“这枚玉佩虽然有些丑,但在我身边很多年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日后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拿着它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助你的。”卫子夫本想推拒,但以她对朱七的了解,若是不收下定会演变成一番你推我往,于是便收下了。
考虑到卫子夫的伤还需要找大夫仔细的诊治,他们休整好之后便离开山洞回去了。一路上,朱七背着卫子夫走的很稳,就怕不心拉到她的伤口,卫子夫趴在朱七的背上,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一点都不担心那些人是否还会再来,因为她知道,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朱七都一定会保护她的。能让她如此全身心信任的人,给她如此安全感的人,朱七是第一个。
曾经,刘彻是她唯一的保障,所以她一直害怕会失去他,即使是在她最得宠的时候,她也在担心着有一,他会离开她。卫子夫本以为她是爱他的,可在一次次心灰意冷之后她才明白,原来她对他不是爱,而是没得选择。入宫,她没得选择等待,她没得选择就连往后的人生,她亦没得选择。从进宫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已经注定,只有依附于刘彻才能得以生存,因为她只是一介平民,因为她没得选择。
可是现在,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阳光照在卫子夫身上暖洋洋的,她惬意的闭上眼慢慢的睡着了。等她醒来后,外面的已经黑了,卫子夫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连衣服都被重新换了,想来应该是兄长找了邻近的妇人帮忙换的吧。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吃力的挪下床,还没迈步,脚下一阵虚浮,让她跌倒在地。
听见动静,卫青进屋一看,见阿姊倒在地上,忙上前将她搀扶到床边坐下:“阿姊,你醒了怎么不喊我一声,你还受着伤呢,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卫子夫摸了摸卫青的头:“谢谢青儿,放心吧,我没事了。大哥和朱七呢?怎么不见他们?”“大哥在给你熬药,朱大哥他,他”见卫青支支吾吾的不话,卫子夫心中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不禁急切的问道:“你朱大哥他怎么了?”“朱大哥把你背了回来,等大夫给你治好伤之后,他就,就走了。”走了?!卫子夫一愣,随后释然,是啊,他终究是要走的。卫青见阿姊露出伤心的表情,忙继续道:“朱大哥给我留了一把剑让我好好练武,他还给你留了手书。”“手书?”卫子夫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子夫,不辞而别,还望见谅,事态紧急,吾须即刻回长安,故未能待汝醒来。与汝相识,实乃我幸,依依惜别,还望珍重,取汝发带,使为念想,盼与汝再次相见。朱七字”卫子夫合上手书,拿出了朱七送给她的玉佩,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不禁苦笑,难道你终究也只会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吗?
通往长安的路上,一群人坐在路边稍作休息,这群人最中间,一个华服男子靠在树上,手里拿着一条碧蓝色的发带,正借着月光细细端详着,这个人正是刘彻。此时的刘彻已经摘掉了面具,即使席地而坐也难掩他一身的贵气,他仔细的收好发带,抬头看着夜空,祈祷着子夫的伤可以尽快好起来,只是不知,今日一别,还能不能再相见了。不同地方的两个人同时抬头看着同一片空,不知他们未来的路将通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