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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飞舞的长发刺到她的眼睛,竹泉知雀不得不闭上眼睛。
视觉陷入黑暗,敏锐的嗅觉占据感官中心。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她的呼吸。
肌肉记忆快于思考,竹泉知雀下意识想往尸体扑去。
她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尸体产生的原因是什么都可以最快最干净地处理一切,毁尸灭迹也好,伪造现场也罢,总之先让她看看尸体情况,判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竹泉知雀没能靠近尸体,她的眼睛被人死死捂住了。
有力的手臂锢住她的腰,结实的肌肉隔着一层衣服也硬得惊人,耳后拂来的呼吸滚烫又急躁。
“不要动!”松田阵平厉声道,“闭眼,后退,退到我身后。”
被扼制行动的女孩子在他臂膀间挣扎,她双手竭力推拒拦在腰间的手臂,脚尖在地毯上磨出沙沙的杂音,却怎么也敌不过体型差的束缚。
松田阵平既要顾忌不能破坏案发现场,又不想让怀里的女孩子直面同学的死状,他连拖带抱地拽着竹泉知雀跨过门槛,猛地合上卫生间的门。
“好了好了!”男人抵住门,确定谁都不能跨过他闯进案发现场,“我这就松手,不要叫,保持冷静,可以做到吗?”
被他一只手几乎捂住半张脸的竹泉知雀用力点头,唔唔两声。
松田阵平不太信任地松开手,做好了听见一声把全列车人都吵过来的尖叫的心理准备。
然而没有,竹泉知雀非常冷静,冷静地捂住喉咙用力呼吸。
大片的红晕占据她的脸颊,琥珀色的杏眼覆上一层晶莹的水膜,如碎钻般挂在她鸦羽似的眼睫上。
她看着不像是受到了惊吓,反倒像是从窒息边缘捡回一条命。
松田阵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捂眼睛的动作太过急切粗暴,一并捂住了她的口鼻,剥夺了人家呼吸的权力。
女孩子在他手里竭力挣扎不是被尸体吓到了,而是差点被他谋杀了。
“抱歉。”松田阵平无促地拍了拍竹泉知雀呼吸剧烈起伏的后背,半扶着她,“感觉好了一点吗?要不要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儿?”
竹泉知雀摇了摇头,她伸手把松田阵平推开了些,为自己争取新鲜的空气。
“我没事。”她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竹泉知雀像小猫洗脸一样双手揉了揉脸颊,“也没有被尸体吓到。”
倒是被松田阵平吓到了,差点忘记柔弱女高中生的人设。
竹泉知雀偏头看了眼车窗,玻璃反射出她殷红的眼尾和凌乱的额发,瞧着惨兮兮的。
“接下来怎么办?”她小声问,“查案不是拆弹,松田警官你的专业不对口。”
“我专业不对口,难道你可以吗?”松田阵平见竹泉知雀并不惊慌,也恢复了懒洋洋的语气,不带恶意地调侃她:“黑方侦探。”
竹泉知雀瞥他一眼,舔了下唇角。
查案不是她的专业,但和尸体打交道是。
只要让她看一眼尸体,死亡时间、死亡方式、凶器种类、下手角度……逃不过竹泉知雀的眼睛。
问题就在于,她怎么才能看一眼尸体。
身边有个警察,另一端车厢里还有他的便衣同事和班主任老师们,这个案子是万万不可能让学生插手的。
从松田警官看见尸体的第一反应不是上前检查而是捂住竹泉知雀的眼睛就能看得出来。
有正儿八经的警察作为第一目击证人,竹泉知雀连笔录都可以不做。
她悄悄踮脚看了眼紧闭的门,抵住门的男人以自己划出一条界线,绝不会轻易让她越界。
松田阵平摸出手机打字,头也不抬地说:“我的同事很快过来,你先回车厢,不要和同学透露案件情况,我等会儿找人问话。”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发现的尸体,他却要撇下竹泉知雀单干,这不合理。
听警察话的恶役不是合格的卧底。
“我不回去。”
女孩子小小声地说。
她像是没什么底气,又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琥珀色的眼睛坚决地看向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不为所动,他收起手机,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没得商量,不听警官话的坏孩子会被手铐拷在警车上拖走。”
“那你逮捕我吧。”竹泉知雀并起手腕递到他面前,“我跟你走。”
确定了,百分百纯度的叛逆少女,怪不得某金发公安上赶着做家教,孩子不教不行。
松田阵平忙着侦察现场,实在不想和叛逆小姑娘多费口舌,他换上不容置喙的语气,准备找一些严厉的不留情面的话来说。
“警官,别赶我回去。”
黑发少女流淌蜜糖的瞳眸浮起隐隐绰绰的水雾,她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我害怕……”
“凶手就藏在我的同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