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跪在地上,任由众人审视,她依旧不动声色,平静无波。
直至玄凌彻底倦了这一出戏,他平静地说道:“华妃,你还有什么要查的吗?”
华妃心不甘情不愿,但她又确实无处可辩,无论是皇后、甄嬛抑或者是小小的安陵容,每一个人都如此地滑不留手,最重要的是,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了玄凌本就没有信过她的话,也没有认为过她二人是凶手。
这份信任,这份不信,都让她一时间心火炽热,她抿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
众人见华妃宁静,自然也无人再生事,只有曹琴默低低的泣声,她是真的为自己的孩子伤心,大抵也为自己难过。
玄凌侧目落在曹琴默身上,叹了口气随即道:“温仪此事到此就罢了,平日的吃食让御膳房额外上上心,你殿里的小厨房也额外配置一位吧,负责帝姬的饮食。”
曹琴默愣了一下,随即垂首称是了。
他走上前,扶起来甄嬛,又虚虚抬了一下陵容,“婉仪和芬仪原是无辜,今日之事委屈了。”他又格外安抚了一下甄嬛,只是甄嬛大抵跪久了,身体斜斜一软,软倒在玄凌怀中,他二人浓情蜜意,满殿的宫嫔反倒落了个看客身份。
莫说是华妃,便是欣贵嫔等人也一时咬牙,唯有皇后和端妃平静地饮茶。
皇后微笑道:“先坐下,等下让太医好好瞧瞧,夏天衣裳单薄,别跪出什么毛病来。”说着瞥眼看华妃。
连忙有殷勤宫女放一把椅子在端妃身旁请甄嬛坐下。见她无恙坐好,玄凌才放开手,一时间无人在意安陵容,倒也还是皇后说了一句:“安芬仪也好生坐下。”
陵容颔首应下,在玄凌目光下,她端端坐在甄嬛下手。
端妃转眸环视立于诸妃身后的宫女,咳嗽几声面色苍白,缓缓道:“华妹妹不信本宫的话也有理,刚才本宫在堂外似乎听见有宫女说当夜见婉仪芬仪前往烟爽斋方向,不如还是再澄清一下比较好,以免日后再为此事起纠葛。不知皇上和皇后意下如何?”
皇后道:“自然是好。”说着语中颇有厉色,“刚才是哪人指证?自己出来罢。”
迅即宫女“扑通”跪于地上,花容失色俯身于地。皇后道:“你是亲眼见二位小主进入烟爽斋的么?”
宫女道:“奴婢是见婉仪和芬仪往烟爽斋方向去,至于有无进去……似乎……似乎?”
皇后不理她们,只说:“皇上您看呢?”
玄凌露出厌恶神色,“皇后看着办。只一条,不许纵容了宫人这种捕风捉影的恶习。”
皇后吩咐身侧江福海道:“拉下去各自掌嘴五十,以儆效尤。”
窗外很快传来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和宫女哭泣的声音,华妃只作充耳不闻,转过头来瞬间睫毛一扬,飞快目视曹琴默,旋即又若无其事垂眸端坐。
曹婕妤怀抱温仪羞愧上前道:“方才错怪二位妹妹,实在抱歉。”
甄嬛摇头,笑意不达眼底:“不必。身为人母姐姐也是关心则乱。”
倒是陵容起身虚虚扶了一下,“姐姐何必这样说,母亲十月怀胎,难免护犊情深。倒是我不好,未料到帝姬娇弱,送了些不合适的礼物,还望姐姐莫怪。”
曹琴默知她是全自己面子,心下感激,又深深谢过。
事到如此,已然是告一段落。
玄凌携着甄嬛往宜芙馆去了,皇后也累了,随即离开了。二位至尊离开了,一众妃嫔也呆着没趣,华妃和端妃连告别都没有,各自离开了,陵容看了看帝姬,随即才同欣贵嫔回雎洲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