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越单刀直入:“我问你,西厅的博古屏风是赝品,你知道不知道?”
差点儿没把程润的热红酒呛出来。
初弦不知道他的电话打给谁,可他这语气,分明是兴师问罪。
身侧的小姑娘讶然不已,眼中惶惑复杂,片刻,她干脆装作鸵鸟,一副充耳不闻的架势。
程润双腿翘到办公桌,半分没有心虚:“我当然知道啊。大哥,七百万的屏风,你让我放在人来人往的角落,你舍得我不舍得。”
贺清越不意外,偷梁换柱,这事儿程润确实干得出来。
“真的我放在老头子那儿了,他喜欢的不行。”程润拧上保温瓶盖,忽然想到什么:“诶不是,这都好几年了你没发现,怎么今天让你给看出来了?”
贺清越看了眼初弦,小姑娘眼观鼻鼻观口,看着是淡然自得了,可手指是越拢越紧。
他又笑,密闭车厢里,几乎就像靠着她耳畔笑。
沉沉哑哑,扰得她呼吸心跳齐齐乱了。
“偶遇个懂行的......老师。”
老师。
古斯特驶入老城区,十字街路口,年轻男女指着这辆钢铁钞票小声嘀咕。
红灯90秒。
细腻洁白的小脸慢慢蒸腾红晕,她滞慢地眨了眨眼。
程润怪着表情皱眉:“老师?哦,是你眼巴巴跟过去的那小姑娘?偶遇,博大精深的中华词语不是让睁着眼瞎用。”
贺清越不反驳,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侧眸看她,还是那副呆呆愣愣的神情。真是一团孩子气。
待她,心中真有小辈的感觉。毕竟年纪那么小,只比管麒鑫大几岁。
但又说不上什么来由,再三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