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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之花(二)(2 / 3)

了。松本夫妇似乎一直都有矛盾,据他们的邻居说,好像有暴力事件产生,但是最后一次暴力发生在八九个月前。两个人最近似乎关系很好,有人见到他们在楼下的早餐店里一起用餐,气氛很融洽,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青森的派出所也不少接那种家庭暴力的案子,用刀威胁施暴者的有之,逆来顺受者有之。热心帮忙的人,高高挂起的人,冷眼旁观的人……向她诉说这些故事的是白纸黑字的公文,格式化的文件下掩藏着太多她不知道的真相,是家庭,也是人间事。她尽可能做到自己能做的,但是她处在程序的前沿,无法推动一切轰隆隆地进行下去。

在这里依旧如此。

“这是我要交代的,”她合上本子,抬起眼睛,“志摩前辈,关于建筑有其他的细节吗?”

“有的。”

黑宫遥把本子放回斜挎着的包里,然后看着对面的志摩一未交代一些他知道的细节。他的嘴一开一合,但是她无法捕捉到任何实质性的声音。是啊,她刚刚也听到了这些话,但是她此刻听不太清。

装着尸体的车已经开走了吧,就像是那一年那个雨天一样。她又见到了那一具尸体,烧焦的,血肉模糊的,在上面开出花来的,未曾享受生活便从世界上消失的一团血肉。羽毛、校服、小刀、汽油桶。生活是四散而逃,又被捆扎在一起的意象,变成青烟的她的一部分,是否会在某一天回来寻找另一部分太重的,没来得及升上天堂的骨灰呢?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你这个杀人犯。”

黑宫遥猛然一震,然后转头向身后看去。她的心脏后知后觉地砰砰作响,但是她身后除了看热闹的群众之外,没有她不想看到的那双眼睛。他们有的人用好奇的眼光看她,然后又被警戒线拦截在她的世界之外。她向警戒线走了几步,然后一下子被伊吹蓝拉住了手腕。

“遥。”

她张了张嘴,但是没能发出任何声音。视野尽头的乌鸦张开翅膀飞起来,在她左右颤动的瞳孔里游移摇摆。那句话还在她的鼓膜里震颤,但是她下意识地握住了伊吹蓝的手腕,脉搏在她的指尖有力地搏动着。她没有发抖,但是那一瞬间她无法集中,就好像灵魂四分五裂地散开到世界各个地方,几秒过后,离乱的色彩又重新拼成眼前她所伫立的地方。

“……我以为我看见了之前认识的人,”她不动声色地借这个机会把伊吹蓝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来,“以为自己能在这么长时间之后和那个人说点儿话,但是似乎是我幻听了。”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当然了,”她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前襟,“毕竟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大吵一架。”

“没事就好,”伊吹蓝也笑了笑,“我们的工作差不多结束了,那边似乎要要问我们有关于松本夫妇的更多细节,可能需要你再重复一下。”

“那我在这之前问你一个问题,伊吹前辈,”黑宫遥把右手关节屈起来,敲了敲自己的手心,“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说实话,有一点点,”伊吹蓝转过身去,于是黑宫遥也走了几步跟上他,“我觉得这个案子很快就会结束。”

“何以见得?”

“直觉,”伊吹蓝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多时候,直觉对于证据是抛砖引玉。”

“也就是说,直觉其实是被无视的证据,”黑宫遥看着他的侧脸,“所以我还是应该去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伊吹蓝微微偏过头,“永远都要相信证据。”

黑宫晴子和志摩一未站在电线杆下和其他的警员交流案件状况,两个人分别抬头向他们看了一眼,然后,志摩一未向他们两个招了招手。

“是不是在想我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

“……嗯。”

“其实没什么特殊的意义,算是我复述的一条查案经验,”伊吹蓝稍稍停顿了一下,“但是你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喔。”

他看向黑宫遥,然后露出一丝略带狡黠的笑意。

黑宫遥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把右手搭在了左手的手腕上。

空气里依然带着焦糊的味道,是橡胶、木材、塑料和其他的一些东西,久久徘徊在这个杂物堆积的深巷里。黑宫遥回到原地,用了相同的理由搪塞黑宫晴子和志摩一未,然后和警员交代起她所知道的种种细节。伊吹蓝站在她旁边,不时帮她补充一些细枝末节,在所有事情都结束之后他抬起肩膀,活动了一下劈啪作响的关节。

“死者应该是松本二郎,”黑宫遥转向黑宫晴子,“综合信息来看,松本女士早上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而松本二郎今早在早餐店用餐过后回到家,邻居说他没有再出门。”

“那就是了,那个死者的特征也基本符合中年男性的特征。”

“他会被送到美琴那里吗?”

“也许,但是也很有可能是会被送到东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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