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似周梵所说,朴素粗陋。至少与其他王公贵族的宅子比起来,已算不得华贵了。
“总归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殿下,你府上是刚被山匪洗劫了吗?”
“那倒没有。本殿的俸禄就只够养得起这些建筑陈设了,所以便把不必要的部分都削减了。”周梵笑道:“适才让你猜我在哪部典籍中寻得答案,魏大人猜不出。现在来猜奖品,魏大人仍旧是猜不出。”
“还是得本殿来一一作答啊。”
魏悠听不得周梵那股趾高气昂的语气,略一思索回道:“我猜殿下的奖赏,定与刚才那群幼童有关。”
“看不出来,魏大人还是有点功夫在的,继续。”
“若是与孩童有关,依殿下如今的性子,那便该是书本,或是……学籍?”
“答对了!不愧是魏修撰。”
两人交谈间便已至大堂。周梵说了一路口干舌燥,拿过桌上的茶预备倒水,还没摸到壶柄便被魏悠抢了去。
“微臣为殿下斟茶,殿下为我解惑,可好?”
“好嘞。”
连倒茶的动作都如此优雅。周梵看着茶水流进白玉杯里,莹莹润玉打底,雨前龙井幽香扑鼻。浅尝一口,他不由感叹道:不愧是魏悠亲手倒的茶,比自己倒得好喝多了。
魏悠见周梵仰头牛饮,一杯下肚茶杯便见了底,还想添茶,手却被周梵拦住了。
“魏大人想问什么?”
魏悠放回茶壶,灼灼目光随着大堂内的烛火微微跳动。“殿下,为何与从前不同了。”
周梵把玩着被魏悠捏过的茶杯,脸上笑意不减,“本以为魏修撰会更好奇蒙古国号的由来,没想到原是更在乎我一些。”
分明清白寡淡的关系怎么一到周梵嘴里就变味了呢。
“好吧,魏修撰都为我斟茶了,我不回答也说不过去。”周梵将茶杯重重磕放到红木桌上,表情变得肃穆起来。“其实,本殿不是十三皇子周梵。而是你的仰慕者,周凡。”
魏悠有些绷不住了,不等周梵继续开口便打断道:“殿下,还是与我说说蒙古国号的由来吧。”她就不该对这痴傻儿抱什么希望。
周梵知道魏悠不信,话头被掐断也不恼火。从容答道:“其实这部史你看过的,是辽史。”
魏悠皱眉思考许久,仍旧没有头绪。“辽史中的磨古斯,我已写明,还有什么没注意到的吗?”
“就是这个磨古斯。实际上磨古斯并非国号或部落名,而是一个人的名字。阻卜(批注1)酋长,磨古斯。他因不满辽的控制,举兵抗辽。故以他之名来命名漠北蒙古诸地。”
魏悠怎么也没想到,原是出现在了这里。堂堂蒙古雄踞北方,称霸大陆,其国号之由竟与一个人名有关。
“微臣思虑不周,多谢殿下提醒。”
周梵连忙回道:“魏修撰切莫自谦。其实世间大多事都是如此,返璞归真,大道至简。就如你我这般,本殿只是想与你交个朋友,最简单的那种。”
魏悠都快适应周梵什么事都要往真心上面扯的习惯了,只回一句:“微臣惶恐,担不起殿下此言。”
周梵笑笑,心道来日方长。
魏悠接着问道:“刚刚那些孩童……”
“本殿在马车上与你说我孤寂寒冷,绝非虚言。在这王府里能与我说说话的,也就那些小孩子了。我偶尔奖些书本,或送孩子去私塾,便当作是回报了。”
话可以有假,可那些孩子的亲近不会有假。魏悠虽不言语,心底冰山却有了融化的迹象。
邓如风从东厨回来,脚步生风,向周梵禀报道:“殿下,饭菜已做好了。”
“走吧,魏大人,一起吃饭去。”
魏悠站起身跟随周梵行至膳厅,发现一路上不是小厮就是府兵,连个婢女都没见到,有些疑惑。
“殿下,这一路上怎么一个女子也没有?”
周梵转过身定定地看着魏悠,心下想说你不就是吗。但如今时机不成熟,便眨眨眼回道:“怎么,魏大人有心从我别院拐姑娘?”
魏悠被周梵看得发毛,脸皮有些烫,垂下眼盯着地面。“微臣不敢……”
邓如风此刻却突然冒出来,声音洪亮地吼了一句:“殿下面前,不准说不敢。”
魏悠惊愕地连嘴都来不及合上,就这么呆愣了几秒。“微臣绝无此意。只是殿下既叫我来解决女眷之事,至少得让我看看府中都有多少女眷。”
周梵第一次这么感激邓如风的一根筋,难得看见魏悠傻在原地的表情,他好辛苦才忍住了笑。
“魏大人既想看,那便先去看看吧。”
庭院深深,魏悠转过曲折小道,忽地发现眼前变得开阔起来。一眼望去竟触不到边。
“这后宅,究竟有多少女子?”
“按照一人一仆的最低配置来算,估计得有百人了。基本都是国舅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