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晚是被一阵急促的敲击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张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直感到胸闷气短。
屋外的敲门声不停,她只能费力爬起摸索着去开门。
起来后,徐知晚昏沉的脑袋更加迷糊,这是一间破败的土屋,仅有的两个纸窗呼呼灌进冷风,用一句家徒四壁来说并不算过分。
外面愈演愈烈的敲门声让徐知晚无暇顾及其它,连忙小跑着去开门。
“小婊子,给我还钱,欠钱不还死全家啊。”徐知晚刚打开门,一串声音就扑到了她脸上,粗俗的语言让她有些不适的皱了眉头。
徐知晚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刘王氏就扬着手中的欠条咄咄逼人:“欠条都在这呢,不还钱有你好吃的,这都拖了几天了。”
徐知晚的脑海中慢慢出现了一些事情,就比如气势汹汹的妇人是前条街的刘王氏,她平常也叫声王姨。
“王姨,我手里暂时没有这么多钱,能不能宽限些时日。”徐知晚估摸了下现在家中的情况。
徐知晚的妹妹徐相意身体打从娘胎的身子弱,从前在徐家请郎中来看就说只能用药养着,现在出了徐家,事事只能靠自己。
徐知晚一介女子,又因为徐家的事情整天被说闲话,只能做些绣活挣些银钱,可前些日子,徐相意的病又重了,她只能问刘王氏借了5两银子。
可是……那是太过着急,没看欠条的详细内容,现在利滚利竟已到了20两。
刘王氏见徐知晚为难的样子,直接跺脚对着周围吆喝:“要了老命喽,这丫头借我钱不还啊,街坊邻居都来看看哟,果然是被赶出来的,现在都要当赖子了……”
周围的人因为这几声吆喝围成了一圈,徐知晚一向是被周围的居民看不起的,闲言碎语戳的徐知晚脊梁疼。现在出了这出好戏,周围人也都在窃窃私语。
徐知晚按下心中的郁气:“王姨,你这利息太高了,我只借了5两,现在要还20两,何况我前几天已经还你5两了。”
刘王氏还是一副不知道吃了多少亏的样子:“哎呦,我当时是看你是个实诚孩子,没想到,你现在要赖账,我就告诉你了,你要是不还钱,咱们就去告官。”
许是她咄咄逼人的样子过于骇人,又或许是因为徐知晚脸色激发了些许怜悯,一个身材微胖的妇女劝道:“王纹,我看徐丫头现在身体也不太好,钱的事等几天再说吧,再说前些天不已经还了一些吗?也不是不还,给人喘口气的时间。”
刘王氏打量了一副和事老样子的胖大婶:“李嫂子,不是欠你的钱你在这里当好人啊,要不然你替这个小婊子把钱还了。”
胖大婶面色为难,刘王氏不屑的摸了摸头上的金钗:“没钱还敢乱说话,今天你必须得还我至少8两银子。”
还没等徐知晚说话,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不就是钱吗?给你,别欺负我阿姐。”
是徐相意,她手里捧着几块碎银,刘王氏夺过来在手中掂了掂:“这勉强算吧,不过只能算6两啊,剩下的尽快还啊。”
徐知晚看着刘王氏小人得意的背影,那堆碎银至少得有7两,她却说只有六两,不过徐知晚不和她计较,因为看到刘王氏头上的金钗时她就知道刘王氏就是来不让她们好过,就是来为难她们姐妹的。
原身也叫徐知晚,很碰巧和她同名同姓,身世有一些唏嘘。
原身母亲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叫苏子衿,听信了当时原身父亲徐望兴的花言巧语下嫁了徐家,带的百万嫁妆撑起了徐家如今的势头。
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徐家教子无方,徐望兴本就是个酒囊饭袋,靠着妻子嫁妆发家,外面女人不断,在原身母亲生了徐知晚后就嫌弃她年老色衰。
一次酒后行房后甚至打的苏子衿满身清淤后他就时长殴打苏子衿,徐家父母对此不闻不问,对于他们来说在深宅管教媳妇这是家常便饭。
因为常年接受殴打,吃的不好常年操劳导致营养不足,身体贫弱。
这就导致苏子衿生徐相意时难产了,虽说没有致死,但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在徐相意满月的时候,徐望兴甚至公然将外室迎进门,给外室生的儿子大办百天宴,他们在内宅不知道,但是徐望兴在外面已经将那个外室抬成了大夫人。
名门正娶的苏家小姐倒成了妄想正室地位恬不知耻的外室女。
徐相意四岁时,苏子衿终于撑不住,她那具枯木一般的身体掉下了最后一片枯叶。徐家草草给她入了殓,所谓的徐大夫人直接将他们赶出了徐府。
徐知晚变换了手中的一些首饰租下了城区最边缘最破的一间屋子,干些绣活勉强维持生计。
可徐相意的病情越来越重,再加上刘王氏的压迫,原身甚至去做了最低位的浆洗的活。
劳累致死。
走马观花的看了原身令人唏嘘的一生,徐知晚也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