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投放到这世界上不知名角落的韦德,在毁容之前他是一个帅气性感的男变态;
她想起在她面前化作一团血雾的芙绿,一个半生都在受苦的孩子,用自己病态的爱期待着他和芙林的未来;
她想起幻视,不知道他的恋人喜不喜欢那杯豆浆,反正她不喜欢,破壁机出了一点问题,豆渣全部都混在里面;
她想起苏睿,聪明机敏又带着青年人的调皮和叛逆;
她想起特查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更改有没有必要,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死里逃生重新成为国王;
她想起佩帕,小辣椒,那样利落干练的女性,全身上下都好像闪烁着太阳一样的光芒,有着成为母亲的潜质;
她想起托尼,她想起史蒂夫,她想起娜塔莎,她想起克林顿;
她想起无数个只见过一面的人;
她想起无数个从未见过的人;
这是她经历的最漫长的一次死亡,这是她经历过的最清晰的一次死亡,安娜实在仁慈,给了她太多机会回想自己作为芙林.丹可的日子。
然而此刻她就要死了,被挡成马戏团里的猴子看着,给人取乐,然后缓缓死掉。
不坏,这样的的结果确实不坏。
眩晕——恶心——然后深呼吸——
“哈啊!”
再次睁开眼睛,是熟悉的窗幔,黑色的木质框架,挂着防止蚊虫和灰尘的纱帐,轻轻垂下,留下一个透光的缺口,连接到她的手上,是输液的葡萄糖。
回来了。
床头的病历已经记录了四天的葡萄糖等维持生命的点滴剂,芭祖卡展开床头的笔记本——这本千页不止的老旧线装笔记本修修补补了许多次依旧没有用完,翻开到最新的一页,她记下了最新的名字。
芙林.丹可,连带姓名,芙绿. 丹可,韦德.威尔逊。
三周半,短暂的鸠占鹊巢,只留下了三个名字。
合上笔记本,翻过的书页满满的全部都是名字,有的长有的短,每一页的正反两面都满满当当的写着人名,而这本厚度可以砸死人的笔记本已经写了一半。
她的床头总会放着一面镜子,芭祖卡拿起镜子,点开了床头灯。
镜子里的人依旧是一双多年不变的浅灰色瞳孔,头发颜色没有改变,五官也没有改变,只是肤色,针织比芙林还要惨白。
但是还好她已经回来了,继续下去说不定还会合并到芙林那一头干枯的金发也说不定。
“小姐,你终于醒了,饿了吧,想不想吃点什么?我现在就去烧。”
李阿姨似乎想表现的很是热络,毕竟活少钱还高的工作,讨好雇主——或者服务对象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合同只雇佣你到我清醒,你可以下班了。”
甚至都没有给她倒一杯水,没有之前那个姓宋的干得好,香薰也换了她不喜欢的草莓味,似乎是按照自己喜好选择的,纱帐上的灰尘也没有清。
夹杂着草莓味的灰,不把你开了把谁开了。
“诶呦,小姐你可别这么说,做顿饭的事,你要吃鸡肉还是牛肉。”
话是这么说,但是普通人的表情管理一般都做的很差,这个李阿姨也是一样,眼神里的鄙夷不容易忽略,况且她似乎下意识地认为芭祖卡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此刻的话没有什么威慑力。
“你可以下班了。”
不顾李阿姨想要搀扶的手,芭祖卡坐起来熟练地拔掉了手上已经开始回血的针管,贴上了棉花和胶布,抬眼看着一脸尴尬的李阿姨“还是说你想无偿加班,再把别墅里打扫一遍吧——既然空气里都是灰尘和劣质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你这小女娃!怎么不知道看人脸色!说话真难听!我稀罕挣你那俩臭钱!”
终于忍住不了是么。
“我需要看你的脸色?”芭祖卡本身并不是好脾气,根本不可能在口头上落下风“我拥有独立的经济能力,我和你之间存在雇佣关系,你没有做好本职工作还在雇主面前张牙舞爪?”
“诶!小姑娘家家气焰这么嚣张?我那个没做好了?故意挑刺是不是?”
“条款上说明了我不喜欢草莓味道的脸颊空气清新剂,要选廉价的在中间吃差价赚钱也起码给我选择别的味道;每天早上九点过后纱帐必须卸下来清洗更换,床铺不能用蚕丝一定要用纯棉,你给我铺的却是棉麻的?更不用提空气中这灰,你真该庆幸我不对灰尘过敏,不然就违反合约就能让你这一周以来都白干!”
“什么狗屁合约,我……”、
我明明撕掉了。
看着面前被女孩从枕头下面抽出来的条款,上面白纸黑字将芭祖卡刚刚说的话一一验证“需要我继续证明你一周一来都没有更换过枕巾吗?李阿姨?”
李阿姨说不出话了,她本来以为之前那个姓宋的去照顾自己孙女终于把这么一块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