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哥谭市的人都是瞎子。
“你想做什么。”
是警戒的语气，依旧不适用于她年纪。
眼瞧着布鲁斯马上就要败下阵来，阿尔弗雷德最终还是出手了。
“年轻的小姐，恕我失礼，您可还喜欢那块巧克力？”
“啊，是，很好吃。”
小女孩终于在提到巧克力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丝和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回味表情。
阿尔弗雷德的加入大幅度缓解了之前布鲁斯和女孩之间剑拔弩张的尴尬气氛，女孩对于食物的欲/求和渴/望一如他们所料。
自愈能力和高强度的□□需要相应的热量，而这个小女孩在两天之内只吃了一些糖果和烤香肠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终于——按照阿尔弗雷德的话来说——借着这位年轻的小姐的光，三人踏进了一家快餐店。
因为没有客源而无精打采快要睡着的女店员听到门铃响动，照例说了一句欢迎光临，然后抬眼看到了面带微笑的哥谭首富之后，差点惊掉下巴，再看到他身后躲着一个幼儿园年纪的身穿脏兮兮病服的小姑娘的时候，差点就昏过去了。
不过还是现金的力量发挥了作用，被包场的快餐店风景最好的位置，小姑娘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油炸鸡块和汉堡，时不时还一口气喝掉一整杯的碳酸饮料。
而女孩的肚子除了看起来圆鼓鼓涨呼呼，她的食量可一点没有随着食物的增加而减少。
终于在吃了四份双人套餐的汉堡和汽水以及一个全家桶、八个蛋挞和两杯土豆泥之后，这个小女孩结束了她风卷残云一般的进食。
“吃饱了？”
“八分饱，不过谢谢啦！”
毕竟送餐过来的服务员的诧异表情连高额小费都已经快要拦不住，再吃就不礼貌了。
布鲁斯倒是不怎么感到惊讶，毕竟前有闪电侠这个‘零食黑洞’存在，他能够理解这些超出于常人食量背后的理由。
“那样的话，我们可以……”
“抱歉”芭祖卡满怀歉意的挠挠后脑勺“吃的有点咸了，可以买一杯珍珠奶茶吗？”
布鲁斯并没有表现出介意，伸手示意后继续用一种她描述不来的表情看着她。
就是那种，理性上想要跟你亲近，但是本能上又不是很愿意靠近你的那种表情。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你要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
这一点上倒是和街头的孩子们一样警惕。
“感到好奇。”
女孩的脸上不出意料的出现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只是你之前敲碎了车窗逃跑，这次却又如此信任我的让我请你吃了这么多东西，有点好奇其中的缘由罢了，难道是我之前做了什么让你感觉到不适了？”
“诶？之前那个真的是你吗？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不对，这貌似是个陷阱。
这具身体不管是谁都应该不是能够那么了解布鲁斯.韦恩是什么样的人的情况，更不可能知到蝙蝠侠和布鲁斯是同一个人。
对于蝙蝠侠敌意很大，但是对于一个帅的不合常理的有钱人，她并没有理由逃跑——除非是曾经有什么经历让她害怕布鲁斯这类人。
也就是说，要么她暴露自己的过去，要么解释清楚为什么同时对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这两个看上去毫不相干的角色抱有同样的恐惧感。
“我…你…就是…”
“嗯？”
芭祖卡心虚的看了一眼布鲁斯，心道自己到底是对好看的脸蛋一点办法都没有。
之前只是听说别人说什么‘布鲁西宝贝’‘哥谭甜心’，她本人对这种描述没有什么触动——一个老男人能有什么甜心的——现在她对自己的目光短浅后悔极了。
布鲁斯.韦恩有着刀削一般锋利坚韧的五官，但是他的脸部线条一点都不和他刚蓝色眼眸中那柔情似水的目光矛盾，微蹙的眉和柔软的笑，仿佛下一秒都能从他脸上掐出水来。
这祸国殃民的表情，芭祖卡一边看着一边拿刀剌自己的耳朵都不嫌疼。
“我怕你把我拐去卖了。”
这一类吧。
她不擅长说话，特别是在她知到对面的这个人是蝙蝠侠这件事之后，连措辞芭祖卡都小心翼翼起来。
如果要说自己觉得第一次见面时的布鲁斯是假的，那就要说明自己觉得真的是怎么样，她有不知道真的怎么样，完全没办法往下编。
这个孩子不善于撒谎。
布鲁斯有点欣慰的同时产生了更多的疑问，但是既然撬开了一点门路，他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那这次为什么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那么有钱，有时间卖我还不如去收购几块地皮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