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伤口几乎都已经愈合,新长出来的粉红色嫩肉还有点隐隐发痒。
芭祖卡挠了挠头上和肚子上的痕迹,在擦得透亮的头盔上看到了自己面部的反光。
一双钢蓝色的眼睛,黑色的中长发带一点微微的弧度,杂乱无章的放置在她的脑袋上。
倒是继承了布鲁斯.韦恩的一张好脸,不过却没有好好用呢。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清晨的哥谭是崭新的,闪耀着像是钻石一样的斑斓色泽。
“小鬼,把窗户打开。”
在她马上就要靠在窗台上睡着的时候,终于再次听到了杰森的声音。
他听起来很疲倦——受了重伤、彻夜未眠,还要加班处理那些录像——本来应该爱三个小时之前就躺在床上休息的人打着哈欠,用尚且完好、没有用纱布完全包裹起来的手提着一个浇水壶站在芭祖卡的身后。
她这才注意到阳台外面放了两盆盆栽,一盆白色的矮牵牛,一盆还未盛开的三色堇,在日照温度能够勉强摸到20边边的哥谭秋风中摇曳。
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花壶里面细密的水雾在半空中引出一道浅浅的彩虹。
这里是一幢公寓的五楼,从窗户往下刚好能看到街上的行人来往,钻进咖啡店或者面包店,不一会就会端着一杯浓香的摩卡或者美式,或者手上拿着香甜松软的可颂,继续匆匆的赶路。
或者摩挲着自己的裤缝,手指上有着老茧的惯偷,盯上了目标之后吐掉牙签、拉低自己的贝雷帽追上去,得手后立刻把绿色的钞票揣进自己的口袋,把钱包最受一扔,转身拐进下一个路口。
不一会就能听到里面出的打骂声,紧接着跑出来一个少年,穿着不符合身材的宽大夹克,一边朝着身后比国际友好收拾一边在路人中间穿梭,把气急败坏的中年老头远远甩在身后。
少年穿过十字路口,闯红灯的时候正好将一辆跑车拦下,司机从车窗里探头出来,却只得到了一个脏兮兮的鬼脸,继而他缩回豪车里,待了几秒才重新发动车子。
站在这个窗口,你可以看到哥谭几乎所有的阶级。
杰森浇完花,毫不留情的关上了窗户,把小姑娘好奇探究的胖脸关进了透亮的玻璃后面。
“一会老头来接你。”
还在揉自己鼻子的伊莱娜愣愣的看着他,杰森默默地转移开视线,转身去给自己热一杯咖啡。
“咖啡?你不去睡吗?”
“……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
“这个小孩子刚刚可是救了你的命诶。”
真是奇妙的基因。
杰森抿了一口,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
小丫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臭屁的表情和恶魔崽子一个样。
“你知道要绕过老、蝙蝠侠和红罗宾处理掉那些录像需要多大功夫吗?”杰森靠在桌沿上,两条长腿交叉在一起,看起来惬意的伸出自己的小指“扯平了,小鬼。”
芭祖卡开口想说什么,但是一时间好像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这件事。
是拉钩了没错,但是扯平和让他去睡觉有什么必然关系吗?不管他的事这样的条件是能够和要求他去睡觉平衡的?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不过本来打算送她回去这个念头好像完全被杰森抛之脑后了,这倒是一件好事。
只要回想起那个噩梦,她就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而且还有脑袋里时不时会传来的声音,这些结合起来都让芭祖卡感到一阵一阵的不安,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其实最糟糕的事情也不过是世界意识在排斥她,死的时候会比较痛苦,整整折磨良心的是,玩意这具身体原本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死去——
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夺走、自己的意志还会被一点一点的压迫致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这样她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如果她自杀的话,这具身体也会死去,而原本的意识也会看着她自杀——除非找到一个精神系的超能力者把她的意识抹杀掉的同时不破坏非常虚弱的原本意识:
但是如果她不自杀的话,身体就会同步,完完全全的将原本的意识和特征抹杀融合。
简单来说,她们俩之间必须死一个,而她只能精神层面的死亡才能归还这具身体。
还是希望这样的结果不会出现比较好。
芭祖卡叹口气,这也就是她想要将这具身体原本的信息一探究竟的原因。
知道原本的信息可以帮助她判断究竟是哪种一种情况,但是她手上的线索只有嗅觉的记忆和噩梦中无数的罐子里面装着的□□。
本来是想趁着白天他们都不在家的时候悄悄出门探索哥谭市有没有类似的实验室,或者能够闻到一点熟悉的味道。
但是这些人就像说好一样,每天都会有一到两个人在家,她就哪里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