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沈明枝只好再加把劲。
“我以后一定安安分分地当一个唯你马首是瞻的傀儡皇帝,绝对不乱来了,好不好?”沈明枝当然不是真要这样做,暂时的低头会换来短暂的风平浪静,而风平浪静便是修生养息。养精蓄锐,才能制胜。
谢晏清微微睁开眼,他居高临下的眼神虽让沈明枝不喜,但现在也只能先忽略了。她又伸手扯了扯谢晏清的衣袖说:“那我能不能先坐在软垫上歇一歇,脚疼。”
“陛下这话可真是别有深意啊,说的就像是,臣刻意不让您起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一样。”谢晏清的腔调一旦阴阳怪气起来,简直是叫人忍无可忍。
沈明枝深吸一口气努力地牵动唇角上扬:“没有,是我怕搅扰了爱卿,所以自个儿坐在地上的。只不过现在脚有些疼,想要换个地方歇歇。”
谢晏清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去,他揉了揉肩膀戏谑道:“那,陛下想换哪儿歇?红鸾楼?还是陈怀瑾的府邸?”
沈明枝的肩膀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栗着,谢晏清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他很想看看,沈明枝还能忍多久。
沈明枝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气成红烧狮子头。她乱蓬蓬的墨发垂散,脸也因为憋着怒而红润不已。
“爱卿说笑了,红鸾楼也好,陈怀瑾的府邸也好,都不如爱卿的马车待着舒服。地上有软毯,坐着也不难受。”沈明枝在想,说了这么多违心的谎话,她以后岂不是要下拔舌地狱。
不过,她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谢晏清应该会让她起来重新坐好的吧。
谢晏清认真地嗯了一声,说:“陛下既然想,臣自然也不会不识好歹,非让您坐在这软垫上。既然陛下喜欢在地上待着,那臣便也不会强要您坐上来。”
沈明枝:?
“死....死奸臣!你没完没了了是吧!”沈明枝被气的冲昏了头脑脱口而出这句话。而后,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沈明枝在想,这种心情,应该就是生无可恋吧。
谢晏清用扇子狠狠地敲了沈明枝的头,存放着匕首的扇子重量自然是不同于寻常扇子。沈明枝脑袋钻心的疼,只一下便叫她浑身被针刺了似的难耐。
“爱....爱卿....我方才那句话——”
“陛下又是再说别人?”谢晏清笑了,每每口无遮拦被他逮着,沈明枝都要说是在骂别人。如今这儿四下无人唯有他们两个,他倒要看看她这次怎么编。
沈明枝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刚刚把窗外的草人看成陈怀瑾了,还以为他又追了上来,骂的是他。”
她竟然还真的有理由可以胡乱瞎扯。谢晏清没想到这样沈明枝都能编出理由来,“哪怕是铜墙铁壁,陛下都能给抠出来一条缝啊。”
沈明枝瞧他脸色好了些,便拍了拍衣裳重新落座。谢晏清的笑容敛下去后沈明枝顿时又屏息凝神。沈明枝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问:“可以坐了吧。”
谢晏清不语,沈明枝见状遂闭上眼睛佯装小憩。至少不用看着他,她的心也能舒坦一点。
然而,谢晏清那刀一样凛冽锋利的眼神刺得她完全无法放下心闭眼,总有一种再闭着眼睛就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杀掉的错觉。
不对,应该把错觉两个字改为直觉。
沈明枝睁开眸重新坐回地上,委屈的像只被夺了鱼翅的狸奴。嘴角向下弯,小脸耷拉着。
谢晏清将她眼里的控诉与不满全收入目,但那又怎样,他权当没看见便是。
他又没有开口让她坐在地上,是她自己要做,同他有何干系?
日暮西沉,终于从安阳回到宫里的沈明枝身上还套着谢晏清的外裳。她被婢女扶着走向浴桶,脚尖轻轻触及热水微蜷。随后便是整身入桶,每一寸肌肤都得到了热水的滋润,为她重新注入热量。
沈明枝的头倚靠着木桶边缘,也不知顾良辰到时候瞧见她会作何反应。也是,沈明枝也该想想,该对顾良辰报以怎样的态度。宽恕他自然是不可,但又不得对他太过苛刻。既要有惩戒,又不能过火。
况且.....她还要去寻找印章。那印章究竟是长什么样子,为何一得到便可以调遣影卫。还有,先前在谢晏清那里,沈明枝听到了两个字。
“楼主。”
发丝浮在水面上,沈明枝的手指不断地搅动着水看着阵阵涟漪心里愈发的不平静。
“臣下,见过皇上。”阮术的声音落在沈明枝耳边,她瞪大了眼睛伸出手覆在胸前。
等等.....这个人是谁来着?沈明枝不断地回想着终于在那零碎的记忆里拼凑出眼前人的身份。似乎是先前册封的贵君。
阮术只着了一件薄如蝉翼的浴袍,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如象牙般白皙。他用了女子的口脂,特地在眼尾晕染,甚至用妩媚来形容,都不为过。
“皇上政务繁忙,都不曾踏足后宫。臣下只好,自己来为皇上,分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