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那对父子去探监,说不定还会膈应到西乡利祐呢。”
可迹部景吾在意的并不是她是否同意了西乡健太的探监请求,而是她擅自处理的态度。
“本大爷可没这么快忘记,那个家伙逼你签了婚约,甚至还戴上了订婚戒指!”迹部景吾胸中的怒气终于忍无可忍爆发出来。
“……景吾。”王诺被他陡然提高的音量吓到了,一时间只能隔着听筒听到少年粗重的呼吸声。
她从未见少年如此失态。
发怒这种不华丽的事他向来不会做,作为优秀的财阀继承人他早已学会了控制收敛情绪才对。
全都是因为她,骄傲的少年做出了他自己之后必定会后悔的事。
王诺缓慢而迟钝的感受到了迹部隐藏在怒意之后的不甘和难过。她放下争胜的心思,知道自己刚才犯了怎样的错误。
“……对不起,景吾,我错了。”她的声音细弱,“我应该考虑你的感受,先询问你的意见才对。”
“真的对不起。”
两人如今异地,迹部景吾也不愿意揪着小事和她吵架,此刻听她认错,虽然心中的结仍没解开,但也勉强把话题揭过:“你知道就好。下不为例。”
二人就当方才什么不愉快都没发生,重新聊起日常。
“什么时候回日本?”他问。
“明天上午的飞机。”
“本大爷去接你?”
“……不行,我落地后要直接去神田家。神田家的两个儿子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商议。”
迹部景吾眉头挑起来:“应该不是三大家股份的事了吧?”
“不是。”王诺为难道,“别问太细了,商业机密,能说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迹部景吾意识到,这件事迹部财团没有参与,因此王诺理所应当的对他保密了。
明明理智上知道她没有做错,此刻连王祺都不知道她的计划,但迹部景吾还是陡然感受到不被信任的落差。
就像被她划定在了世界之外。
王诺却没注意到他的古怪停顿。
“对了,冰帝网球部还好吗?”她顺势问起来,“你父亲好像不需要你帮忙生意上的事了,三大家和东欧的麻烦终于都结束,你也可以专心在网球部了吧?”
迹部景吾整理心情,平静道:“全国大赛,冰帝重新获得了出场权,作为主办城市特邀名额。”
“啊。这样。”王诺恍然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她不用猜就能知道迹部此刻的心情,因而安慰:“虽然你肯定高兴不起来……但是哪怕姿态不华丽,也要战斗到底啊。”
被她一语道中,熟悉的理解宽慰终于稍稍驱散了方才的负面情绪。
“……等你回东京,来陪本大爷练球吧。”他突然泄露了少许软弱的一面,“以这种方式进全国,如果拿不到全国优胜,冰帝真是不配被称为关东强校了。”
王诺声音轻轻的,像羽毛落在心头:“好。”
她并不会忘记承诺,可实在是诸事繁忙,等落地东京后,她先是约见了旧三大家中的神田家,和神田家的两个儿子密谋许久,又辗转于各种金融场地,最后还是某次午餐宴结束,蹭着迹部舜义先生的车才来到迹部宅。
得知少女是来见自己的儿子同时也是她男朋友的,迹部舜义先生很懂气氛的让她“自便”,安排了一个贴身男仆照料着,自己就去做其他事儿了。
刚过午饭时间,冰帝的部活训练还没结束,王诺便熟门熟路在迹部景吾房间的小客厅沙发上坐好,笔记本电脑架在腿上继续工作。
当迹部景吾肩膀上搭着擦汗的毛巾,带着网球场的热度推开房门时,消失大半个月的王诺正理所当然的、仿佛已经在屋子里住了好几星期那样坐在沙发上,见他推门,少女将电脑朝旁边一扔,再自然不过地站起,朝他张开双臂:“你回来了。”
她的头发变长了些,五官还是那么分明英朗,但眼中的神采温润许多。
心被戳动了,又酥又麻。迹部景吾上前几步,不顾满身的汗水一把抱紧了她,将头搁在她的颈窝,呼吸间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气息。
这个刹那,少年惊讶的发现,长时间不见,原来自己如此思念她。
“等了多久?”他问。
“午餐结束搭你父亲的车回来的。”少女从怀抱中退出,回到电脑旁,“你这儿工作真舒服,我一点时间都没浪费。”
“既然要过来,不知道提前和本大爷说一声吗?”
“我想给你个惊喜。”她语气无辜。
迹部恢复到了眼角看人的高傲神色,故作嫌弃:“真会给本大爷找麻烦。”
“你先去洗澡?”王诺太过习惯他的傲娇带刺了,对这种话自动过滤,“等换上干爽的衣服,我还想再抱抱你。”
她总是以一本正经的态度无意识说这种撩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