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带着一丝讨好,“云枝啊,这个太危险了,万一割着手婶儿可会心疼的,你乖乖的,听话啊,把它放回去,好不好?”
阮云枝露出一副既惊讶又有些感动的表情,“是吗?婶儿,你这么心疼我呢?”
孙秀芳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是啊,婶儿不疼你疼谁,婶儿从小就最疼你了,我家那俩娃儿谁的待遇赶得上你呢?”
阮云枝应了一声,手上动作还是没停,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而孙秀芳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死盯着这边,大气也不敢出。
两边就这么僵持着,时间久了,孙秀芳脑袋有些晕了,眼睛仿佛也看不太清楚那茶杯,后背出了一身粘腻的汗,夏天穿的衣裳就这么紧紧地沾在身上,十分难受。
事情的发生往往就在一瞬间,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平静,瞬间也让孙秀芳清醒起来了。
孙秀芳的心跳在一瞬间几乎接近停止,她呆呆地顺着声音往地上看去,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大的茶杯碎成了好多小块,有几小块正好飞到了她脚下。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孙秀芳就这么定在了原地,直愣愣地看着那摔得粉碎的茶杯。
阮忠孝前些年险些倾家荡产、为了还债差点被人剁掉手才买回来的瓷瓶,就这么碎了?
他们还等着拿这个当传家宝的瓷瓶就这么碎了?
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碎成了渣渣?
孙秀芳说不出话来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而它又确确实实发生了。
摔碎了的古董应当也还是古董吧?
孙秀芳脑海里一边闪现着每天晚上阮忠孝仔仔细细、小心翼翼擦拭茶杯的画面,一边闪现着每次客人来访、夸奖茶杯时的画面,整个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而此时“始作俑者”出声了。
“婶儿,你看,我聪明着呢,”阮云枝笑得明媚又灿烂,“我可没划着手!你可别担心!”
说罢,阮云枝像是怕孙秀芳不相信一样,伸出手给她看。
阳光照耀下,少女的手细如葱白、滑嫩细腻,完美得不行,当真是一点瑕疵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