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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灯光之下,停下的雨珠聚集屋檐,滚落下来砸到手臂上:“你…”总觉得很突兀 ,原本是想问如何回去,眼睛不要紧吧。

可话到嘴边却觉得冒犯,说不出来,再三思索,只是道:“我送你回去。”

油纸伞被收齐束好,斜斜靠着斑驳墙面,顺下一小摊雨水,薛伽听到后没有忍住笑:“要再一次迷路吗?白衬衫先生。”

“什么…白衬衫?”程江南忽然思路就卡壳,路边拉面飘出香味,昭示着他大脑的不工作。

薛伽抬手扶住有些大的镜框,居然说漏嘴了:“啊…没什么。”天有些擦黑,再不回去阿婆要担心了,“就是,小镇上只有你穿衬衫嘛,阿婆们总是聚在一起讨论你的衣柜里倒底会有多少白衬衫。

不知不觉已经成为八卦中心的程江南:“……”

程江南:“也没有很多。”

薛伽:“那就是不少咯。”屋檐高高挑出些许,不足以避雨,半边肩膀淋湿,在炎热夏天居然奇异般凉爽。

程江南站在古香古色的民宿大门前面,不动声色和薛伽换了位置,:“……还是送你吧,眼睛不方便。”

薛伽推开木头大门:“只是视力差一些,就像我看不清你的长相,但认路绝对没问题,白衬衫先生。”

再次听到一声调侃,程江南:“……”忍不住说:“我有名字。”

“知道的……玩笑嘛。”薛伽用小皮筋束起头发,头顶毛绒绒的翘起小戎毛,小院内冲出一只白毛狗,毛发湿漉,四肢沾泥,横冲直撞,老板隔着院子探出头:“阿伽来啦,吃饭没有啊。”

“吃了的,阿叔。”薛伽拦起白狗,在手里托着,石子路上都是铺满的鹅卵石,突出很多,长长的小路一路延伸至大堂,不止一位游客抱怨太过硌脚。

纸伞斜立在墙边,青灰色墙面颜色越发深,伞被拾起,程江南迈过门槛,脚后跟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黑狗,一路沿着石子路,薛伽就在他前方,路的两旁是灯笼明亮,而前方的人步伐很稳。

她忽然就转身,在细雨中,灯光照出每一条雨线,倾斜着,密集着落下,她整个人白到发光,薛伽逗弄着小狗,眼镜滑落些许,架在鼻翼上,语调是清透和明亮,带着笑同他说:“快些走吧,阿叔在等呢。”

那晚,阿叔留了二人晚饭,黄色的灯光下,她摘下眼镜,半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耳朵压在沙发背上,陷进去好些,白色小狗窝在她脚边,睡的正香。

香炉飘出长长的烟,旋转,倾斜,融入空气中,混在一室静谧里。

回程路上,程江南再一次迷路,巷子大多相似,他站在青灰色拐角处,乌云飘上来,池子里的青蛙不停叫,荷叶撑不住积攒起来的重量垂下去,而他手中的伞却始终未打开过。

后来时间过去很久,他也记了很久,记得整个季节是丁香味道,是长长雨巷,是止不住微风,是一首暗里着迷,也是一位姑娘背影,独自撑着一把雨伞。

江南有什么?程江南在一篇作文中写道,有花有水有不尽雨,在最后打铃时鬼使神差添上一句:也有丁香一样的姑娘。句号落下,刚好占满整张作文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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