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是给俺的?”
乐音点头,她见棍子就要把衣服换上,连忙制止他,“多脏啊,你先洗干净了再换,好衣服都要弄臭了。”
棍子不在意她话里话外说自己又脏又臭,有得穿就行了,要求那么多干啥,再说了看这情况貌似还有得住呢!这件屋子里并没有女孩用的东西,保不齐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棍子问乐音该去啥地方洗澡,乐音走出房间,对着小天井说:“就这啊,你在这院子里洗就行。”
院子里只有些花草小苗,不见沐浴用具也没有水源,棍子挠挠脑袋,一头的皮屑随风飞舞,乐音连忙跳开,嫌弃地说道:“干嘛呀,别乱制造垃圾。”
“这不是正愁着怎么洗嘛,乐音姐你肯定会法术,就帮我变个装了热水的澡盆出来呗!”
伸手不打笑脸人,棍子此刻的脸笑得几乎变形,为了这些蝇头小利他是不惜卖笑的。
乐音似有几分得意,自从梨花婆婆从人间报恩回来之后她就一人陪伴其左右,哪里有人这样巴结她过,等摆足了架子,棍子又是贬低自己抬高她几句,乐音这才拍拍衣摆对一旁的迷弟说道:“看好了。”
只见她念念有词,定力集中在左手最长的三根指头上,一股热流汇聚指尖,挥手一指,院子中央就出现了她脑海里想的那些东西:一个装满热水的木质澡盆,一个木质的衣服毛巾架,还贴心地准备了一幅新鞋袜。
“快点洗,这些东西最多维持一个时辰。”
在冥界但凡幻化出来的物品都需要根据施法者法力高低来决定存在时长,如果换做梨花婆婆来幻化这些物件,那维持个十天半个月也是绰绰有余的。
洗去污泥一身轻,浑身舒爽的棍子回到房间里看见摆设一应俱全,但都是自己上辈子没见过的样式,这些家居的精美程度得和前前世自己在京城郊当公子哥那时候比较了。
棍子对现在的生活极其满意,这算是有个落脚地了,只是梨花婆婆究竟为什么愿意收留自己,棍子还不得而知。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棍子看着深红色绸子做的窗幔发呆:自己这是在哪儿呢?
生前死后竟如梦一般不真切,到底哪个自己才是真实的,哪个自己才是虚幻的,他伸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哎哟还真疼得慌,接下来一件事更让他觉得现在的生活无比真实——饿。
上一世当人的时候时常挨饿,没想到死了以后也是个饿鬼。以前常听老人说养儿防老,那话也许没错,那你有儿子有后代了过年过节祭日的时候多少能想到你,给你烧点纸钱,不至于在冥界天天挨饿吧,这阴人又不会被饿死,死死体验一把饿到极致却也死不了的痛苦真是比活活饿死还难受。
棍子越来越觉得泽林城真不错,虽说每天那么辛苦但好在你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情形,知道下一顿肯定有个干巴巴的大馒头。哪里像现在啊,上顿忘了什么时候吃的,吃的什么就要担心下一顿的着落了,弱者被豢养也不是什么坏事。
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一阵子,也没见有能下嘴的东西,想要出去找吃的又怕迷路更怕惹了梨花婆婆生气,要是她生气把自己赶出去那又要开始流浪了。
前思后想,棍子只好坐在门槛上发呆,一动不动,几只小鸟在院落里的草地上短暂停留之后又飞走了。
梨花院的另一头,乐音正在调息修炼,气息轮转一个周天之后泥丸热气沸腾,丹田如火中烧,她收敛气息,调和片刻方才下榻。一只黄鹂鸟从窗外飞来,叽叽喳喳地用鸟语说道:“乐音,梨花婆婆交代你要照顾好那个人,你是不是忘了?”
“没有啊,刚才还让他洗澡了呢。”
黄鹂鸟落在乐音的肩头,小脑袋上下摇晃,“他又不是修行人,一天两顿饭也是要有的,你自从打通大周天以来就只需三日一食,他可不一样。快去看看吧!”
乐音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来到棍子住的小院,就看见一个瘦小又可怜的人儿斜靠在大门上,有气无力地半眯着眼。
“抱歉抱歉,我都忘了你还要吃饭这件事。”为了表示歉意,乐音拉着洗干净的棍子进入房间,格外关怀地问:“你想吃什么?”
棍子刚想说大鱼大肉又觉得要求过分,还是收敛些好,于是只说了馒头二字。乐音听了,切地一声表示不屑,“馒头有什么好吃的!”
她乐音要给棍子吃一餐最美味最丰富的晚饭,说罢定住自己的身形,以天魂出体飞去相隔几千里的深山老林中觅食。在棍子看来,她不过是呆愣了一会儿又恢复正常,“乐音姐,你发啥呆?”
收获满满的乐音露出得意的笑容,右手带着衣袖一挥,桌上顿时出现让棍子惊掉下巴的活物:比自己的拇指还粗毛毛虫,前后起伏的身子拖着恶心的黏液在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来不及细数,估摸着得有十几条。
这份厚礼,棍子他真心受不起,“这……”他指着桌上的“美味”无话可说。
“这啊,是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