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两难地站在那里,上前一步在他们两人之间显得既虚伪又怪异,但要是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转身走开呢?迈雅在流尽所有的血后会死吗?……等等,她现在还活着吗?
格洛芬德尔小心地探了探罗迷莫斯的呼吸,手无意间擦到她的鼻尖,她冷的像是赫尔卡拉赫冰峡上的雪,安静地卧在那里一动不动。
“喂……”格洛芬德尔拍了拍她的脸,“醒醒!别睡过去,罗迷莫斯!”
“够了,别打了!”随着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罗迷莫斯终于忍无可忍地睁开眼,一把抓住他,“你要是那么想打死我就下手痛快点!否则你就行行好让我安心休息一会儿吧!”
“我看你是想就这么睡死过去再也不醒过来了。”格洛芬德尔说,内心却觉得祸害遗万年这句话果真一点没错。
“那不是正合了你的意?”罗迷莫斯疲惫地又闭上了眼睛,“你若内心暗喜也就罢了,何时也需要在你的仇人有难时来讥笑嘲讽她以获得满足了?”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格洛芬德尔这火气就蹭蹭地蹿上来了。
“你还有脸说这话?倒好像是我害的你变成现在这样似的了,但扪心自问,这一切不全是你自作自受?”
“这还是我的错了?要不是你擅自从悬崖上往下跳,我用得着飞下来救你吗?”
“那我还真是感激涕零啊。你怎么不反思一下我为什么会跳下去,难道是为了寻求刺激吗?非要把人逼死才肯罢休的难道不是你?”
“我可没逼你跳下去!虽然我没明说,但你应该知道我定下的选择范围里从来不包括你。”
“而我难道不是一个精灵?”格洛芬德尔紧盯着她,“我倒是觉得,你从一开始定下那些毫无人性、恶意满满的规则时就该预见到现在会发生的事了。因为,即使我也从没有明说过,你也知道如果我必须牺牲某个人,那我只能做主我自己的生死。”
“你这样选择的前提是你自己选择的牺牲是有效果的。那么就这一局来看,是你赢了。”罗迷莫斯如此回答,“可你怎么保证你今后遇到的所有问题都能这么解决?如果有一天你必须面临选择一方而抛弃另一方的选择呢?”
“如果不是你故意下套,哪会有那么多两难的选择?”格洛芬德尔恼火道,“任何人都无权替他人放弃他们的生命,我更加不会那么做。”
“太理想化了,格洛芬德尔。”罗迷莫斯叹道,“我自认已经是极端理想主义的人了,可就连我也知道,某些时候你不得不做出割舍,即使那样的选择看似冷酷而煎熬,却是必须的,而且总得有人去做。”
“这只是你为自己做的事所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格洛芬德尔说,“如果你还能狡辩说你当时不顾赫茹迪尔的生死是为了整个黄昏之地的安危着想,那贡多林的事你又要怎么解释?你出卖了那么多视你为朋友和亲人的人又是为了谁?”
“自然是为了我自己的。”
“哈!”格洛芬德尔讽刺地大笑了一声,“这时候你就不认为群体的利益高于个人了?”
“群体利益高于个人是基于群体中每一个体的判定价值基本相同这一条件,或至少个体的作用并非不可替代。”罗迷莫斯说,“但也有人尤为特殊,比如战争中会牺牲侍卫来保护将军,并非是因为士兵的生命不珍贵,而是因为统帅的价值要远超普通士卒的价值。”
“那么,是什么让你觉得你的‘价值’要远超贡多林里所有人的呢?”格洛芬德尔勉强忍住了立即发作,问道,“就因为你是迈雅吗?”
“关于人的价值,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评判标准。”罗迷莫斯说,“至于我的标准,简单的说,就是力量,通过创造将阿尔达变得更好的力量。”
“这就是你背叛维拉投靠魔苟斯的理由?”格洛芬德尔难以置信道,“你觉得他将一亚变得更好了?”
“……但至少他还在‘变’。”罗迷莫斯迟疑了一下,说,“变的更好是一个过程,一时的摧毁是为了更好的重建。而贡多林的变化已经停滞了,也许你还不觉得,但这是可预见的,你们封闭了自己,切断了与外界的交流,满足于现有的一切。贡多林的景色年年如一,脸颊上拂过的风的轨迹熟悉到让我厌倦,虽然这座城市还没有死去,但她已经开始逐渐衰老了,安格班的攻打只是让她注定的结局发生在了她最辉煌的时候。”
“如果你觉得这就是你可以理所当然地害死那么多人的理由,那我没什么好说的。”格洛芬德尔说,“你解释了那么多,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你将自己的愿望看的比上千人的生命更重。”
“我是将整个阿尔达的未来看的比一座病入膏肓的死城更重。”罗迷莫斯纠正他,“何况,我也没有夺走那些的生命。精灵和人类不同,你们虽然貌似死去,实则却是迎来了重生,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抛弃阿门洲的福祉,回到这片满是创伤和痛苦的大陆上来。难不成是因为我……”
“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