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朝顾淮安做出一个“请坐”的手势:“确实如此,严公公这人老奸巨猾,背后多半还有人推动,得想办法让圣上名正言顺地出手。” 顾淮安越听越觉得有理,但坐下之后仔细思考了一番,又品出些不对劲来。 “等等,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半炷香的时间一过。 在快速听完白宴茶讲述春燕的原计划、薛蓁蓁讲述严公公的新计划后,顾淮安的脑子都快团成一团浆糊了。 “等等等等,先不说这个,你们俩能别一口一个‘殿下’的吗?听着头疼。” 担心两人不愿意改回去,他又立马补了一句:“你看,我在你们面前也没有自称‘本王’啊,你们就当我还是之前那个有几个闲钱的富商就行。” 说罢,他一脸期待地看向白宴茶,期待从他口中再次听到甜甜的“淮安”,神情像极了一只想要得到主人表扬的小狗。 “噗嗤……” 明明知道在这种有些紧张严肃的场合不适合发笑,薛蓁蓁还是没忍住偷笑出声。 好在顾淮安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否则恐怕会看出些不对劲来。 白宴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咬了咬牙,憋了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淮、安。” “欸!”顾淮安应得很快,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如果他有尾巴的话,大概已经摇成螺旋桨了。 “这就对了嘛,总是‘殿下’来‘殿下’去的,听着多生疏啊。” 眼见着他马上就要恬不知耻地凑过来,白宴茶立马往薛蓁蓁的方向挪了挪,两人中间紧凑得几乎不留一点缝隙。 “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来聊聊怎么应付目前的情况吧。”他瞥了一眼门口,淡淡开口,一句话就将顾淮安堵在千里之外。 薛蓁蓁刚想说话,放在桌面下的手指忽然被一只有些冰凉的手给牵住了。 她讶异地看向白宴茶,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看她。 “我和阿姐这边倒是挺好处理,按兵不动即可,麻烦的是你这边,咳,淮安,接李姑娘进府的消息只能在府内传播,切忌让外面的人知晓。”白宴茶看向顾淮安,正经得甚至有些刻板。 薛蓁蓁突然冒出一个使坏的小心思,忍不住悄悄挠了挠他的手心。 本以为白宴茶至少会有些惊讶,没想到却忽然被对方反将一军。 ——原本只是虚虚拉住的手瞬间攻城略地,两人顿时十指紧扣。 薛蓁蓁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头,脑中似乎有五颜六色的烟花“砰砰”炸开,连之后顾淮安说了些什么都没注意听。 一直到白宴茶松开她的手起身,她才回过神来。 “那便这么说好了,能不能扳倒严公公,就看这一次了。” 白宴茶说完这句话后,看向门口,像是预知到什么一般,走上前去将门打开了。 春燕和魏翼正一前一后站在门口:前者穿着一身绿色裙袄,一手提着茶壶,另一只手正做出敲门的手势;后者怀里正抱着一件斗篷,神色凝重。 一看门竟自己打开了,春燕刚伸出去的手都还没来得及收。 白宴茶顺势将她另一只手中的茶壶给接了过来。 “薛姑娘……您这是?”春燕有些拿不准她的意思,跟在她身后踌躇了一番后才开口。 “放心,殿下已经同意将李姑娘接进府中了。”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以只有春燕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春燕大喜过望,脸上欢愉之色止都止不住,当即便想要找机会出府通知严公公。 顾淮安哪会给她这样好的机会,当即偏头示意魏翼将她拦下来。 “这茶还没倒上,你就着急着走?”魏翼抱着斗篷斜斜看着她,“说出去还以为是我这个总管不会教习下人呢。” 春燕额上冷汗直冒,虽然目前看来事情的走向依旧在她预料的范围内,但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奴婢忽然肚子疼,许是早上吃坏了东西。” “那倒是正好。”魏翼将斗篷搭在门后的木施上,上前接过白宴茶手中的茶壶,走到桌前,拣了只干净的茶盏,往里倒了些茶水。 “肚子不舒服,多喝点热的。”说罢,他便不由分说地将茶杯塞进了春燕手里。 春燕捧着刚注入开水的茶杯,被烫得龇牙咧嘴,却不敢说半句话,但也不肯喝。 毕竟这里面加了迷魂散,若是喝了下去,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她应该就没命了。 魏翼冷冷地看着她,像坚不可摧的石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