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地猜测了一下,估计情况应该是真的,“嘴里嘟囔着什么‘※※※※的,这是什么※※※※事呀,人家怎么都不这样的’。” “啊,你说说,她那是骂谁的?”她歇了一会后才又抱怨道,因为提起这个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憋得慌,“她那是骂给谁听的?” “她这是一个当老婆婆的人该说的话吗?” “她说的那是人话吗?” “我累死累活、担惊受怕地怀孕生孩子,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受着这么大的罪,我是为了谁呀?”她继续情绪激动地控诉道,离声泪俱下那种情况也不远了,“我哕得那么厉害,可以说是翻江倒海的,连水都哕出来了,你说我想这样吗?”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吱声。 “人家怀孕都是越来越胖,结果我是不光不胖,到后来还瘦了十斤肉,你说我得受多大的罪,吃多大的苦呀?”她说的大概都是实情,这个情况他确实难以面对,“噢,她来医院伺候我两天就开始嫌烦了,就开始念叨了,她怎么就不替我想想的呢?” “这个年月,世界上有她这样狠心的老婆婆吗?” “有她这么狠毒的老婆婆吗?” 面对她几乎是痛哭流涕、肝胆俱裂的一句句控诉,他实在是无言以对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尽管他的心里比她还难受。 他知道,此刻他唯一能够做到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仔细地倾听她的血泪控诉,并在适当的时候认真地回应她一下,辩解或者沉默都是绝对不可以的,都会招来难以想象的严重后果。 他是怕了她的,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就在住院那几天,我几乎全靠那点营养针活着,恁家里人谁问过我的死活了?”她继续大声地发泄道,一旦动了某种情绪,就这情绪就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很难被收住了,“谁关心过我是不是还能再吃点,再喝点?” 他还是低头不语,只能在心里忏悔自己过去的表现。 几经反思之后,他感觉自己有些地方确实做得不够好,她埋怨他几句也是应该的。 “你吧,就知道死心眼子去上班,”寻柳再次说到了桂卿,比提起她老婆婆时的感受也好不了多少,反正都挺膈应人的,“叫你请几天假吧,就和逼着你去上吊似的,好像恁单位里少了你就不行了一样,你既然那么重要,那你干脆卖给公家不就完了!” “也巧了,那两天单位确实有事。”他底气不足地回道,越不该说什么偏偏就说什么,一点眼色也没有,难怪她烦他。 “你说有事,到底能有多大的事?”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副恨铁不成钢和打抱不平的样子,真是受够他了。 他想想也是,也没什么天大的事,无非就是写写材料而已。 “你说,恁单位哪天没事啊?”她又怼弄道。 这话问得好,他也确实听心去了。 “其实说到底他们这些※※就是欺负你这个人老实罢了,你还看不透这个情况吗?”她一语中的地说道,其实这个话她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今天她打算好好地给他谈谈心,交流交流,让他明白在单位里究竟该怎么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噢,什么事非得你这个能人干,别人就不能干了吗?” “噢,都是领一样的工资,发一样的钱,”她继续直直地发问,希望能引起他深层次地思考和反省,好在以后的工作中多长个心眼,别在被一些老油条欺负得那么惨了,“甚至你领的比人家领的还少好多呢,凭什么一天到晚你就该累死累活的,别人就该闲得难受?” “柏为善那个※※※,他屁不点事都找你,屁不点事就直接打你手机,他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他一点人活都不能亲自干吗?”她提到了他的直接上司,那个一直都让他感觉十分恶心和鄙视的人,“噢,我这边都住院了,你也把情况给他说了,他还腆着个熊脸支使你,他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啊!” 这话骂得真好,他都想录下来放给那孩子听听。 “给他请个假比问他借多少钱都难!”她勾了这么一句。 此刻他的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 “还有那个什么彭云启,我就不明白了,难道说恁单位是把他当爹当老爷给供起来的吗?”她特别生气地说道,这回确实是看不顺眼了,连带着一块都说了,“什么活都不安排他干!” “他们都是人,就你不是人吗?”她接着抱怨道,让他听了之后心里也感觉很不是个滋味,“你就该天生是牛是马,给他们这些※※没完没了地支使吗?” “唉,我这不是不想和人家闹僵嘛!”他非常无奈地苦笑道,自己想想也觉得挺烦人的,但是又没什么好办法去应对。 “你说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