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秦忘月心生惭怍，将目光从林江行身上移开，投入窗外日落渐暗的天空。
没人说话了，教室一时静悄悄的，仅有他们同桌两个。
空教室的的奇妙之处此刻便体现出来了。
如果教室坐满了人，而你的同桌不言不语，你会觉得你们之间相隔天涯海角；但如果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而你的同桌依然坐在你身边，你就会知觉到冉冉暧昧的空气。
刚下午五点十分，去吃饭的话稍微早了些。按秦忘月以前的习惯，他会去小卖部买当天现做的面包当晚餐，然后回宿舍睡到六点四十五分，最后掐着点参加七点钟的晚自习。
不过今天有点舍不得回宿舍。
课后习题不多，见林江行恰好完成，秦忘月提议带他逛一逛不周山学校。
“如果你没什么安排的话，逛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林江行一贯清淡的神色里露出了几分认真与兴味。
“乐意至极。”
午间的阳光明媚，可是下午云层渐厚，使得现在的天灰沉沉的，连气温也好像下降了不少。
风刮过来，秦忘月缩了缩脖颈，顿时产生了反悔的念头。
“天气不好，我们可以改天。”林江行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秦忘月身上，对他说道。
“就今天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后半句话隐在风中。
林江行颔首。
这是他们第一次安静地相伴走在校道上。
秦忘月心中正规划着如何以最短的路线走完不周山的特色建筑，忽然就听见林江行的询问。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没有别的意思。”
“当然可以。”
林江行没有丝毫的迟疑，“你为什么要熬夜帮肖聆夜补作业？”
秦忘月没有料到林江行会问这个，反应了好一会，才发觉这个问题来得也不奇怪。
且不说学习委员的身份，帮肖聆夜写作业，对他的成绩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但肖聆夜于秦忘月非同寻常，秦忘月亦不是敷衍了事，每道题他都认真思考并附上了做法思路，数学基础薄弱的肖聆夜可以对照复习。
他这么做仅是想要补偿肖聆夜。
原由无法告诉林江行。
“我没熬夜。”秦忘月答得理不直气不壮，“我只是……事情比较多，容易累而已。”
“那你为什么同意帮他补作业？”
“聆夜数学比较差，我不过是帮他写了思路，方便他复习。”
林江行淡淡地“哦”了一声，好一会才又开口，害的秦忘月胡思乱想了五分钟。
“那我以后有问题多请教请教你。”
“欢迎。”秦忘月笑道，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