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勇士:“你也说了两个人在一起就会有这样的问题,说明这是普遍存在的,不是我们之间特有的,那你为什么还要考虑这些呢?至于你说的青春、□□,谈恋爱本来就会发生这些啊,那就更不用想太多了。”
孟嘉述摇头笑了笑,像是笑她的天真:“你没听清楚我说的前提,我比你大十岁。在这个前提下发生这些,对你而言,其实更像被霸凌被剥削。无论怎样,你都是吃亏的,你明白吗?现在你可能觉得没什么,但随着你的人生越来越丰富,你的想法会变。”
林鹿言歪头,不理解他的杞人忧天:“你会故意霸凌我剥削我吗?”
孟嘉述想也不想:“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林鹿言又笑起来,“哪有什么事都能提前规划好的。在遇到你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会遇到你啊。刚来你家那会,我也不知道我会喜欢你。可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
孟嘉述看着她满是青春气息的面庞,在心里无声轻叹。
思忖片刻,他决定不再与她说他的忧虑。
事实上,他还有许多考量没跟她说,包括今后他们的家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会引发一场怎样的大地震。他可以不介意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沦落成哄骗年轻女孩的人渣,但他怕她承受太多压力。
孟嘉述突然有点羡慕林鹿言的年轻无畏。但他作为过来人,不得不提前跟她约法三章。
“鹿鹿,如果将来你在这段关系中感到任何不适,一定要及时说出来,可以吗?我也会这么做。”
林鹿言意识到什么,大眼中再度闪烁起星星,用力点头:“可以!”
“好。”孟嘉述继续说下去,“你有随时离开的自由。如果今后你在大学校园里遇到让你心动的同龄男生,或者有一天你发现你对我并不是真正的心动,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不需要有任何道德压力。”
他怎么还不相信她的真心?林鹿言鼓嘴:“我答应,但我对你就是真的心动,真爱的那种。”
孟嘉述笑了笑,没有辩驳,只继续说第三点,也是他认为最重要的一点。
“最后是关于婚姻,我理想中的婚姻,只与爱有关,但迄今为止,我还没在身边看到过这样的婚姻。我没办法向你剖析我的不婚主义,是因为我对婚姻绝望,还是我潜意识里仍在期待理想中的结婚对象,目前我自己也无法厘清。所以你没必要强迫自己也成为不婚主义。每一个阶段有每一个阶段的探讨,如果我们有幸走到讨论婚姻的这一步,但最终还是无法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一致的话,我希望我们都能记得曾经的美好,和平分开。”
说到“分开”这两个字,他的喉咙不由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林鹿言像是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难掩伤感:“你是奔着我们早晚会分开的想法,跟我谈恋爱的吗?”
孟嘉述一愣,无奈道:“当然不是。”
他说,“我想尽最大努力,对你、对我、也对我们的感情和关系负责。”
像是全世界繁花盛开,林鹿言眼睛重新亮起光,跟他确认:“所以你今天所说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你想对我负责?”
孟嘉述坚定颔首:“是。”
“哦!”林鹿言笑出一口小白牙,“那你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
孟嘉述说:“暂时没有了。”
林鹿言拍拍胸口,做了个深呼吸,以克制自己此刻的开心和兴奋。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所以,我们现在开始谈恋爱了,对吗?”
孟嘉述被她的语气逗笑,正经得好像在做什么述职报告。
但也不知是不是被她感染,所以他也不自觉地正经又郑重:“对,我们谈恋爱了。”
话音刚落,他便看见女孩从椅子滑下,蝴蝶般飘来他跟前,两手背在身后,俯身。
女孩的脸骤然贴近,带来一阵淡淡的牛奶香气,是她身上残留的沐浴露味。
孟嘉述眼眸眯了眯,看着她,丝毫未动,但原本松垮搭在扶手上的手,却悄然用了点力,手背青筋隐隐凸起。
“干什么?”他开口询问,嗓音喑哑。
林鹿言没说话,却笑着闭上双眼,然后噘起嘴,像只嗷嗷待哺的幼鸟。
孟嘉述笑了,这个女孩总能戳中他心中最柔软的一处。
他不再犹豫,展臂直接将女孩捞来怀里,侧坐在他腿上。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他曾目盼心思过的柔软双唇。
女孩亦大胆而热情地攀住了他的肩膀,稚拙地回应他。
战栗传遍四肢百骸,孟嘉述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兴奋就像不断涌上来又不断炸裂的绵密啤酒泡,在他身体里席卷而过。
但意识回拢的时候,他心间又难以避免地闪过罪恶感与亵渎感。
他想,他该像拉比德王,罚入地狱,缚在旋转不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