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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江福雪一直垂着双手,头死死低着,听了平头男人的话很不服气,头刚抬起来想辩白几句,就被人一巴掌拍在后脖颈,又把她头重重往下一按,示意她老实些。
平头男人挥挥手,让按着江福雪头的人适可而止,江福雪头敢抬起来了,感激的看向平头男人,心里升起丝丝小得意,认为是自己的美貌让平头男人懂得了怜香惜玉,就听平头男人忽然厉声问台下的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容不得一点沙子,这样耍流氓的人,该不该被批斗?”
立马纠风办的几个骨干吼了起来:“该批斗!”
台下的观众稍稍迟疑一下,才做出反应:“该批斗!”
“该批斗!”
“批斗!”
这又把江福雪打回了地狱,这份屈辱让江福雪浑身发抖,还有她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鄙视,嘲讽,和粘在她恶心地黏腻腻的目光,这些都她心中对江福兰的恨意像是大海一般深。
江福兰如果乖乖听话,那站在台上受侮辱的根本不会是她,她只要自在家里热炕头上,等着周弘淼说娶她做媳妇儿就好。
想到这,江福雪微微抬头,想看看江福兰。
江福兰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知道她在找她,挥舞着手大喊:“大姐,我在这呢,你放心一会你假装晕倒了,我就背你回家。”
江福雪脸气的扭曲变形,她确实是等着一会儿游街时就晕倒,这是姥姥教她的,可江福兰怎么知道?她知道了怎么敢说出来!
金银花终于挤到了江福兰身边,指甲都快把江福兰的手心皮肉给抠破了,用眼神警告她闭嘴。
江福兰大声嚷嚷:“妈,你别偷着抠我手,老疼了!”
站在台上那个纠风办的平头男人厉声问大队长,“江队长,你们村对开批斗会有什么意见可以说出来。”
大队长立马找了四五个身强体壮的婶子大娘把金银花四脚朝天的抬起来要送回家。
金银花在江家把体格子养的很好,她要老老实实让人抬还行,可她不放心江福雪,一个劲儿的折腾,扑棱着四肢焦急喊着:“我要等小雪一起回家,放开我,你们都放开我。”几人抬着她就有些吃力。
江福兰来了眼力见上前帮忙,有她帮忙不知道怎么折腾的,把金银花的衣服折腾的往上窜了一大截,露出了腰间白花花的肉和肚皮上一块暗红色的胎记。
“我妈这胎记真好看,跟桃心似的!”江福兰大声道,眼神有意无意瞟向王婶子。
王婶子顺着江福兰的话还真瞧见了那一块如桃心的胎记,眸子闪了又闪,想起多年前一个夜晚,她家老王的梦话,“宝儿,你肚子上长个桃,让哥哥吃一口。”
想到此王婶子抓着金银花的大腿的手不自觉用了很大力,掐的金银花大腿嫩肉丝丝疼,金银花扑棱的更用劲儿了。
前天夜里下的那场雪有三指宽,没有大队长组织,谁也不会欠欠的过来扫大队院里的雪,那场雪覆盖了原来已经踩实的冰雪上,踩上一脚滑滑的,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四仰八叉。
江福兰左脚绊右脚,连带着抬金银花的几个大娘也被绊倒了,金银花“骨碌碌”在雪地里滚了两圈。
江福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沫子,蹦跳过去作势要扶金银花起来,随即她双眸睁大,捂嘴惊呼,“妈,你脸上都是雪,好吓人!”
“血?”金银花以为自己摔破了相,捂着脸惊慌尖叫,像只即将被宰的死猪白花花的肉满地滚动。
“妈,你滚的好像年前大队杀的那头猪!”江福兰无比认真说道,随即“呲溜”一下,哈哈大笑道:“我一想到那白猪肉哈喇子就出来了。”
然后又手指那些围观的光棍跑腿子们,道:“就跟他们似的,都流哈喇子了!”
闻言,当妈的去捂自己儿子眼睛,当媳妇儿的去扣自己男人眼珠子
“不要脸,呸!我看游街应该带金银花一个。”
“就是,就是,消停回家得了,在这故意闹腾露肉给谁看,炫耀她肉多呢?”
“哎呀,这不是江忠厚以后不在家了嘛,她不得学她妈,也找个拉邦套的给家干活啊?”
“”
众人越说越感觉自己说的就是事实,金银花这是故意闹呢,要不平时没事把衣服搂起来露肉给人看,那不就是耍流氓吗?
现在这不光明正大露肉,然后勾搭别人家汉子!
好在,金银花终于反应过来,她脸上没有血,而是沾了雪,她稳定心神自己慢慢爬了起来。
康主任已经从人群里挤了进来,抓住金银花的手警告道:“金银花,你怎么变着法的闹,今天的游街也必须游,你这样闹除了丢人现眼还有啥用!”
“你听听大家都是咋说你的,你还不赶紧回家!”
金银花牙齿上下打颤,不服气道:“还不都是我那家那个畜生,她故意摔我,还吓唬我,康主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