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用心,嫌弃她是乡下出来笨手笨脚,打发她去作了个粗使丫头。
没想到最后只有这个丫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金蝉不知薛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心翼翼觑了她一眼,没想对上了她的眼眸。
那眼神深邃而锐利,仿若刀锋般令人不寒而栗,竟被这眼神慌得别开眼。
此刻薛玉也正把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瞧瞧你这样的婢子,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我这庙小也留不得你了,还是叫了人牙子过来发卖出去吧。”
一听到叫人牙子,金蝉顾不得脸颊阵阵发痛。
她早就看不爽薛玉了,自己并不比她差,为何她能做姨娘而她只能做个服侍人的婢子。
正要发作,却听银翘儿掀了帘子进来,“大夫人来了。”
茗月轩里背主的可真够多,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沈凝得了消息就来了。
李府当家主母沈凝是中书舍人沈从之的嫡女,祖上是武将之家,靠着宫里头的丽妃娘娘才发了点迹。
比他家官位小的自然簇拥着,嫁给国公府李煦也算是下嫁,毕竟李煦官职才从六品。
上辈子的她就是栽在了她的手里,她摸了摸腕上的金镯子不动声色的取下,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重生回来,她要还是像原来那样识人不清,任人欺辱,那也真真是够蠢了。
不过现在一切都还有机会。
“姐姐安好,姐姐怎的来了,也不早早通传一声,我好让女使们煮茶迎接。”
薛玉一壁说一壁向沈凝行礼。
虽说是行礼,但薛玉似乎身体不稳虽有银翘儿扶着,但这礼还是做的不大周全。
“知道你身子不好,我今日特过来瞧瞧你,瞧你这身子骨,也别行这虚礼了。”
话里虽含了一丝担忧,却也是等她行完礼才虚虚扶她一把。
又见脸颊红肿的金蝉倒在地上,方开口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倒在地上。”
要是在从前还真以为夫人沈凝对她关心至极。
薛玉正要开口却被地上的金蝉抢先一步:“夫人,自从我家三姨娘小产后就夜不能寐,整日也不说话,我瞧着忧心便请了大夫开了些安神茶,煮好给三姨娘送去,结果不知怎的打了婢子一巴掌,婢子要是有错婢子认罚,可婢子不知哪里恼了三姨娘竟让三姨娘如此生气。”
真是伶牙俐齿,怪不能能哄得前世的李煦对她宠爱有加。
薛玉的声音冷冷响起:“我打你一巴掌就是让你认错,你倒好一个婢子还质疑起主子来,这样的人物我茗月轩可养不起。”
“你向来温和,她不过是个区区女使,有什么过错,打也打了,也就别和她计较了。”沈凝和煦说着,身边婆子会意忙要去扶这金蝉。
是啊,她上对家主主母恭敬温顺下对一众姨娘百般讨好就连仆妇也是和颜悦色。
可到头呢,这些人一个一个怎么对她,不是百般折磨就是冷眼旁观。
还有李煦,以为只要得到他的心分一点宠爱给她,他便会事事为你着想。
想来可笑,男人的爱才是最不值钱,最低贱。
所谓的软弱所谓的男人才是她最大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