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门口格外热闹了些,有人采办完年货出来,拖家带口,大包小包。
而我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也没有任何活动可以参加,所以自告奋勇承担了工作室节前打扫卫生的工作。
我们很多同事都是外地的,林夕一周前就已经给他们放假回去过年了。
其实大家离开之前,保洁阿姨已经全面把工作室打扫过了一遍,节前扫尘只是个传统仪式而已,我便又来擦了擦桌子上这一周的浮尘,在空旷的落地窗上贴上了简单的窗花,再三确认电器关闭,窗户关紧,水阀状态正常,然后在缓缓落下的画满涂鸦的电动卷帘门上,贴了一副公司全体员工们一起挑选的对联。
上联是六个“發”字,下联是六个“哈”字。
横批是“笑着发财”。
很直白的祈愿,不知道老天会不会被我们的真诚感动到。
这阵子我都住在半山别墅,因为那里佣人多,热闹。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今天突然想感受一下老北京城节前的浓郁气氛,就没让家里司机在工作室楼下等我,而是贴完对联,一个人慢悠悠地游荡在整条老街。
擦肩而过的人都穿得厚实,有的甚至裹着厚厚的帽子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勉强看路。
刺骨的北风从衣领钻进身体里,我瑟缩起脖子,用双手捂住鼻子哈气,试图让呼吸的温度拯救冻僵的脸。
脸没觉得暖多,孤独感倒是蔓延全身。
大家行色匆匆各有目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该去的方向。
沈矜要和家人一起过年的,早听沈暨白说过,沈家向来都有除夕前一天全家聚在一起吃团圆饭的传统,腊月二十九吃完,除夕那天大家便各回各家,各自奔赴自己家另一边的长辈,也算是彰显大家风范,面面俱到。
林夕最近陪她母亲回去了老家。
她母亲这半年身体不算很好,老家尚有父母在,越到年关越觉得挂念,林夕便陪同一起去了,大概也得过了初八九能回来。
只是不知道林父今年会不会跟那个一心争家产的小老婆一起过年。
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我已经冻成狗,心里却觉得莫名痛快,好像有些时候人只有虐待身体才会获取一些心理上的愉悦,只是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每个人都有。
一整天,沈暨白的电话都打不通。
陈秘书倒是接电话很快,他告诉我,现在有人在争夺沈家的股份,这次沈家很有可能失去在集团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