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青春尽付流水，终成笑柄。
可是那又如何？
刘清妍终于看向王茹，缓缓开口，“是啊，我没男人要，我被男人骗，所以我就要嫁给，和我爷爷差不多大的老废物吗？”
王茹一愣，急道，“所以我没有要你进宫，你只要随便挑一个男人，断了那个老家伙的念想，不就好了吗？”
在王茹看来，那个老混蛋只是爱慕刘清妍的容貌，刘清妍只要嫁人，那人就会放弃。
“王茹。”刘清妍打断了王茹的话，“那人明明知道，洛城现在全靠刘家支撑，还要调我叔父回去。
你觉得他就为了逼我服软？
如果那位，昏庸无道，还如此愚蠢，他能继续坐在那里吗？
我的婚事，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我嫁进去，也只是他们平衡朝政的一颗棋子。
那位真正在意的，是洛城的八万铁骑。”
没有边军，无法抵挡枭族，有了边军，又怕边军勾结门阀造反，只能说皇帝也活得挺累的。
“那个老不死的废物，真正要的，是我的十二部，但是他怕他那群脓包儿子压不住我，困于外戚，所以他必须自己娶我，这种情况，你觉得，他还在意其他吗？”
“………”王茹一时无言。
刘清妍扬起笑，“王茹，敌人就在那里，总是要有人去应战的，我说过，我更适合死在战场上。”
王茹急哭了，“都怪慕凉歌那个贱人，若不是他，你根本不用面对这一切！”
正在赏花的慕寒满眼不解。
不是，他一个大男人，被女的骂贱人？
这是个什么章程！
“这和慕凉歌有什么关系？”刘清妍也被王茹这个脑回路搞晕了。
“如果不是慕凉歌，自以为正义，一直破坏你的计划，我们何至于此？
如果不是慕凉歌纵容他师妹，你弟弟怎么会战死洛城？
如果不是慕凉歌，你也不会……”
“够了！”刘清妍喝止王茹。
“为什么不让我说完？你是我在枭族用命保下来的！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熬过来了的吗？”王茹仰天悲怆，“卿卿，我只是要你好好活着，我只是想看你幸福。”
刘清妍撑着慕寒的肩膀，缓缓站起身，看向王茹，“就是因为记得曾经，所以我一定，一定，一定会灭了枭族。”
“刘清妍，你真的是不怕死吗？！”王茹红了眼眶，怒道。
“一烛从风到奈何，二年衾枕逐波流。”看到王茹哭了，刘清妍反而笑了，“王茹，我现在就很幸福，你一直不来见我，我以为，你真的……”
“不是你让人不许打扰你的吗？”王茹也红着眼委屈。
“我醒来之后，没有见过他以外的人。”刘清妍指了指慕寒，“我还在想，如果你真的要杀我，为什么还不放火，烧了那水榭。”
慕寒一脸莫名，只能低头拨弄手边的昙花。
王茹眨眨眼，继续解释道，“他说你不让人打扰……”
慕寒眼珠子乱转，他觉得这话吧，他当时说得也没毛病啊，谁能知道，这两个女人，之前还打得要死要活的，一转头就互诉衷肠了。
刘清妍叹口气，“好了，我知道了，王茹，你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云破月出，花月皎皎，确是美景，只可惜，在场的，只有慕寒一个人，认真在赏花。
或者，连慕寒，都无心于那花开之美吧。
“卿卿……”王茹不想走。
“乖，我要打人了，你别看。”刘清妍对王茹笑。
“夜风寒凉，你也早点休息哦。”王茹带着手下赶紧离开。
昙花还在，慕寒还在，这里又恢复了安静。
刘清妍却没有动手，她昂头望月，一语不发，那模样太清冷，也太悲伤，以至于慕寒都有些不自在了。
思来想去，慕寒折了一朵昙花，起身将花递到刘清妍面前，低声开口道歉，“对不起。”
不管他有没有错，有什么错，反正先认个错吧。
“恰好。”刘清妍的手肘还撑在慕寒的肩膀，她的声音很轻，也很疲惫。
“啊？什么恰好？”慕寒被刘清妍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搞懵了，刘清妍是说他错的好？恰好方便刘清妍打他吗？
“这风，这花，这月，这凉意，都恰到好处。”
刘清妍伸出手指，却并没有接过那花朵，只是轻轻拨弄着慕寒手中的昙花花蕊，以指尖沾染那金黄，随后将沾有花粉的手指放入口中。
慕寒定定地看着刘清妍的每一个动作。
刘清妍的动作没有问题，表情也没有问题，但是慕寒却不由浑身一颤。
明明刘清妍根本没有碰到他，他却有种……
慕寒手足无措，只能赶紧把花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