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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在这样的氛围中,反而更加僵硬。
他的倾诉如决堤的潮水,在一日日的压抑中,更是奔腾不息,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任由自己的情绪,“你知道吗,宫鸿羽父子二人出事,他们会怨上我炼制的百草萃。我和公子羽闹出矛盾,月长老会让哥哥教训我。就是哥哥为宫门付出那么多,他们的心也依旧偏向宫子羽!”
他像是一个孩子,找不出自己对宫门依恋的理由,陷入在自己的情绪中,外人眼里狠毒绝情的徵公子也会无助崩溃。
谁会信。
柳烟烟叹息一声,拉上他的手,希望能够驱散他的所有不好的情绪。
“远徵,你们宫门好像都是这样的,生而不养,反而竭力苛责仁义礼智信这些东西。大小姐是,尚角哥哥是,你又何尝不是。”
唯一算得上幸福的,反而是被宫鸿羽偏爱的公子羽。
手指被猛地窜进,宫远徵几乎崩溃,“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爹娘没有想要……”
他们是出事了,他们没有想要不要他。
宫远徵的话断断续续,“若是……若是我没有躲入密道,死的人就是我了。”他哭出声,可也只有那一声暴露他的脆弱。
他放任自己在柳烟烟面前抽泣不止。
柳烟烟迎着少年爱人的脆弱崩溃,反而有了实感。她束手无措,更多对宫门的剖析说不出口来。
比如除了宫尚角,谁会记得少年天才的宫远徵不过还是个孩子。
谁能想起被年幼时被遗忘的他,父母离世竟然要同样年少的宫尚角教养。
柳烟烟扭头紧紧抱上去,她贴近宫远徵的耳朵,少年人啜泣不止。
“你没死,真好。”
宫远徵一怔,终于抬起头。
柳烟烟说“你活着,我便爱你。你不需要他们,你不用对他们付出情感,因为他们也没给你。远徵,你对我好,只要我活着,我就爱你。”
她的话又咋乱又一套自己的逻辑。宫远徵反而在这满是病句的话中平复好情绪。
对,我只爱她便好了。
少年夫妻,就应该白头到老。
宫远徵的抽泣渐渐停息下来,他忍着颤抖,说自己想说的话。
柳烟烟安静的倾听,听那年活下来的宫远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