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延年松了一口气,对着萧继佑抱拳道:
“多谢世子仗义执言。”
萧继泽手中仍然紧握着刀柄,紧咬着牙关,这时顾阳年冲上来了,吼道:
“你在犹豫什么?”
“这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
“今儿个要成了事,以后你就是燕王,我定会助你入主皇城!”
他侧过身,对着棠棠他们不屑地笑道:
“呵呵,你们几个外人,倒是来得巧!”
萧继泽咽了咽口水,低头沉思了片刻,吼道:
“好,兄弟们,跟我冲!”
方才那些退回去的带刀侍卫纷纷上前,一些宾客带来的丫鬟小厮也从袖子中拔出了短刀,对准了脖子。
萧继泽冷笑道;
“愿意追随我的,官加三等。”
“执迷不悟的,莫怪刀剑无情!”
宾客们嘀嘀咕咕,交头接耳了起来。
王爷名声好,可……他现在年龄大了,世子和三公子体弱不善武,如何能保得住命?
跟在二公子那边……
只要能瞒得住,把锅推到这三人身上,倒也未尝不可。
平州是荒凉边境,不少官员都是被贬到此处的,本就对朝廷有怨气,这又被萧继泽又哄又吓,竟然还真有不少人投降了。
王爷脸色铁青,拔出了佩剑,面不改色地盯着萧继泽:
“你当真以为,为父已经老得挥不动剑了吗?”
他飞身从主桌上跃下,一个斩击,打得萧继泽措手不及,要不是有顾阳年顶着,必然已摔倒在地。
“呸!冥顽不灵的老东西!”
“今儿个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前浪要被拍死在沙滩上!”
父子俩在大厅中央激斗了起来。
王爷虽技胜一筹,但毕竟不年轻了,加上他今日所佩宝剑并非武器,只是礼器,渐渐地,就有些敌不过有备而来的萧继泽了。
方才还很胆怯的侍卫们,见王爷正败下阵来,纷纷涌上前。
唐延年一个抱摔,将冲在前边的侍卫放倒,夺过了他手里的佩刀,想去助燕王一臂之力,却被顾阳年所拦住,四人缠斗到了一起。
永宁郡主看着瘦,但也是有些巧劲儿的,夺了一把刀后,护住了两位兄长,局面竟一时僵持了下来。
一个面带疤痕的男人见状,朝着王妃冲了过去,王爷回身欲往王妃身边赶,却漏了破绽,被萧继泽一脚踢翻在地,还好苏敬武反应快,拦住了补刀。
棠棠看了看四周,从包里边掏出了四张符纸,甩到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再轻诵咒语,顷刻之间,那些士兵们仿佛好几日没有睡觉吃饭一般,变得疲累无力了起来,就连萧继泽和顾阳年也是如此。
王爷见状,立马起身,在王妃的尖叫声中,砍下了萧继泽握刀的手。
顷刻之间,鲜血直流,尖叫声满堂。
顾阳年被叫声分了神,被唐延年拿下。
唐延年举起了他的手,对棠棠和苏敬武说道:
“六指之人!没错了!”
“看来我们此行还是有所收获的!”
王妃却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不停尖叫着:
“啊啊啊啊!”
“怎……怎么会这样?”
王爷放下了佩剑,扶起了王妃,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你心疼他。”
“但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不得不为之。
王妃不停摇头,脸色依然惨白,指着顾阳年说:
“不不不……我说的是他!”
“他是谁啊?”
王爷一头雾水:
“他不是你弟弟吗?”
躺在地上的顾阳年哈哈大笑道:
“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啊!”
“就因为我今日事败,你立马不认我了吗?”
王妃缩在了王爷身后:
“不是,他真的不是我弟弟!”
“你把我弟弟怎么样了?”
顾阳年偏着脑袋,冷冷地看着王妃:
“姐姐难道忘了,八岁那年,父亲为你找了古琴先生,你不想去学,就让我偷偷换上女装去先生那里,自己穿上男装到处玩儿?”
“今日事败,天意如此,是死是活,我毫无怨言!”
“但姐姐如此举动,我当真是心寒!”
看着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又听到他讲儿时的故事,王妃也有些糊涂了。
姐弟俩长得像,年岁相仿,幼时身形有相仿,当初那偷梁换柱之技,可是连奶妈都没有看出来呢。
她鼓起了勇气,走到了顾阳年身边,举起了他的左手看了又看:
“不是的,你真的不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