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浩然正道的象征,只有秉持大公无私之心的人,才能领悟锏法的最高境界,成为公正和威严的化身。这么想着,元恕手腕一偏。
锵一一
金铁相撞,震耳欲聋。
一道绯艳的红光哗啦啦如蛇出洞,看着柔若无骨,却猛地崩直,结结实实地架住了元恕凶悍暴戾的一锏。
两把武器急剧摩擦迸溅出耀眼火光,明亮的光芒中,元恕堪称惊骇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之人,攒云五岳冠,流火大红袍,面容婉约,秀骨铮铮。
赫然是逢春城一别后,不知所踪的司徒观!怪不得靠近沙尘暴的时候觉得灼热无比,合着掀起沙尘暴的是堂堂火神,不过确切来说,她已经是上一任火部主神了。元恕头皮发麻,悚然叫道:“你他爹的不要告诉我你就是血荒侯!我他爹的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司徒观当然不可能是血荒侯,但她也一反常态,形容狰狞,从牙缝里一个一个进出残酷的字音,戾气横生:“杀!报仇!!我要报仇,杀光所有人…“不是……“元恕差点没忍住骂人,“冤有头债有主,谁跟你有仇你找谁去,扯所有人干什么?!”
铛铛铛铛一一
软剑与金锏不断碰撞,天地之间烈焰纷纷扬扬,雷霆泼溅淋漓,火流和紫电迅速交锋,两股截然不同的湍流悍然碰撞,掀起飞沙百丈,狂风大作。元恕从来没用过锏,此刻神兵在握,好似如臂使指,身形随风萦回间,撩刺有如闷雷惊电,滚压则似黑云压城。
好熟悉的感觉……
眼底金芒流转,元恕终于发现,司徒观修长优美如天鹅的脖颈上正浮着一层丑陋扭曲的漆黑符文,那是堕恶之术,是武财神独孤轻鸿借魔兵该死对他师尊种下的、歇斯底里的诅咒。
“杀!杀!!!“司徒观双目浑浊,猛然挥臂上挑,瞬间把分心的元恕连人锏被掀上高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元恕腾空而起,风车似的囫囵打转,晕头晕脑得找不到落点。
哪怕理智被堕恶腐蚀,刻在骨子里的厮杀本能也瞬息抓住机会,司徒观高高跃起,绯剑爆发出无数层绚烂的火光,映亮了湛蓝的天穹,惊天动地一剑斩落“死一一”
剑如烈焰,烈焰焚天。
千钧一发之际,元恕旋风般转身,反手劈出一锏,接住司徒观势大力沉的攻击,手臂随之被震得发麻颤抖,她要咬紧牙关啐道:“死你个头,好好说话。”旋即,她猝然发力,一把将司徒观推出数丈之外。“韩梦真,林琅!不用跑了,是司徒观,不是血荒侯。”司徒观整个人被掀得倒飞出去,打蛇随棍上,元恕一边招呼三傻,一边欺身直追,她双瞳变成熔金般的颜色,冰冷漠然、无上威严的气势从她周身爆发出来,直冲云霄。
轰!
轰隆!!
轰隆隆一一
刹那间,乌云蔽日,电闪雷鸣,整个天地顷刻化作了咆哮的怒海。韩梦真等人遥遥回望一眼,一股镌刻在灵魂深处的恐惧油然而生,那是自古以来凡人对雷霆、对这等天地伟力的本能畏惧。“你……“司徒观前冲之势猝然顿住,定瞳孔依旧涣散,却好像认出了元恕一样停了下来,握剑的手缓缓垂落身侧。
见此情形,元恕举起的金锏也不好落下去,点头如捣蒜:“是我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算了,看你这样也不正常,你要不要再去逢春城一趟?”“你……”司徒观置若罔闻,唇瓣开开阖阖,似乎沉浸在什么幻象里,分不清真假。
“我?我怎么了?我好得很,吃嘛嘛香,身体倍棒,一口气从人间爬上大皇天都不带喘的……“元恕一边状若自然地和她搭话,一边缓缓靠近,想要寻找机会一举将她制住,再丢进逢春城。
谁知下一瞬,司徒观没有焦距双眼倏地定住,猩红两点的瞳孔轰然迸出刻骨铭心的恨意与痛楚,怒吼撕裂喉咙:“一一你为什么要杀裕兰因???”裕兰因……
元恕茫然地歪了歪头,谁啊?
就在她愣神的间隙,司徒观再次举剑,柔软的剑身紧绷如刃,燃烧、扭曲、跳动,在半空中画出一个浑厚的圆。
斩!
饮血般艳烈的剑光纵劈而下,仿佛泼开一轮狰狞的赤日,无穷无尽的烈焰狂流奔腾咆哮,翻涌起千丈万丈的火浪,转瞬一泻千里,将元恕淹没。“前辈!!!"韩梦真想也没想,转身疾冲过去,肩膀都还没彻底掰过来-轰隆!
天穹爆响,雷劫降世。
世间骤然淹没在铺天盖地的紫色电光中,视野倏忽一暗,又倏忽一明,滚烫通红的太阳依旧高悬于天际,起伏不定的沙丘仍然蔓延于无尽。一切恢复如常,好像刚才金锏与绯剑的厮杀只是一场海市蜃楼般的幻景。不知过了多久,元恕从沙堆里拔出一颗脑袋,迫不及待狠狠喘了几口气,立马又抓着司徒观的衣领把她也“啵"地一声拔了出来,免得她被沙子憋死。为了应对司徒观那歇斯底里不要命的一剑,元恕也不容易,坐在滚烫的沙坑里歇了半响,才勉强积攒起力气。
裕兰因…裕兰因.……
这谁啊?名字还怪好听的……
元恕嘴里嘟嘟囔囔,扶着大腿颤巍巍地站起来,触目所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