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永世不出寝宫,瑞王为了皇位投到太后跟下,而当时还是太后的贵妃也需要一个依仗,因此她借助本家势力推着瑞王上位。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瑞王的势力成了她儿子被迫养他人孩儿的罪魁祸首!“这事情,这事情皇上知道么?”
婉芳顿了顿,道:“苏侧妃当时只是歌姬,在府中地位甚低,胎儿未稳之前,她不敢贸然告诉她人,因此也就我与婉容二人知道,不过,苏侧妃入康王府后,瑞王近身仆人与苏侧妃有所往来,依着苏侧妃当时模样,应是将事情告诉瑞王了的。”
“所以皇上明明知晓,却还是任其发展?”太后冰冷嗓音刺得屋内一众人纷纷低头,不敢直视,更恨不得没有听到今日这番话。
屋内蜡烛声劈里啪啦低响起,良久之后,太后才重新开口:“把人带下去。”
曹公公使了个眼色,很快有小太监将人拖了出去,婉芳被带走前还在高呼饶命,可这命能不能饶就不知道了。
“曹公公。”
“哎,奴才在。”
“你说,皇上和长乐长得像么?”
曹公公内心连连叫苦,恨不得自己就是个哑巴,可话不回又不行,他只得绞尽脑汁地说:
“或许,或许这事还另有隐情,或许那婢女不过一知半.……“隐情?隐情就是皇帝将错就错,让我儿替他养了十七年女儿,让我白白宠了他的女儿十七年,整整十七年,宫里哪个公主有长乐这般得宠?皆因她是我儿的遗孤,是我的亲孙女咳咳咳咳咳!!”“太后,太后您凤体要紧啊!”
“或许,或许是那女子信口雌黄!”
“她哪里敢拿这么大的事情骗我,反正这事有不少见证人,去,去把另一个婢女还有瑞王府从前老人找来,哀家要一个个审问!”太后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很快好几个老人都被带到了太后面前,他们有的人誓死不开口,有的人挨不过严刑拷打,将知道的事情一一吐露出来,互相验证,都能说明苏侧妃入康王府前确实已经怀孕。太后震怒,而曹公公忙着掩盖消失的人的行迹,也是忙得不行。就在这时,一封折叠在筛子内的信到了曹公公手上,曹公公打开之后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太后已经杀疯,若是让她知道自己隐瞒,恐也难逃一死,不若一心向太后表忠心,遂将筛子交给了太后。
太后打开,只见白纸上写着简短几个小字:【小道道法卑微,不敢为太后解忧,然若封此机密,恐有伤修行。小道擅自为太后测算,太后命中本该有一子一女,双孙。】“一子一女,双孙。”
太后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身体再坚持不住倒在了椅子上。当初她生康王时就是因为损了身子,宫中有人加害于她,害得她一对龙凤胎最后只活了一个子,且还是病怏怏的。
她是还该有一女。
但是双孙是怎么回事?
她的女儿是被人害死的,是不是说明孙子也有可能是被害,可是她哪里来的双孙,根本就不存在双孙一一
一道雷电乍然劈过太后大脑一一
或许,道长说的不是孙子被害死,而是儿子无辜枉死?儿子被害死了,那孙子自然也就没有了。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在太后脑中,就令她彻夜难眠,是了,她的康儿在苏侧妃生产后两个月就去世了,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皇帝为了灭口……“太后,太后,太后!”
耳边呼唤一声比一声重,太后猛然惊醒,才发觉自己事情想着想着就呆住了:“什么事?”
曹公公低声道:“皇上来了。”
心口腾升浓浓的厌恶,但而今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而皇帝毕竞是皇帝。太后压下心头厌恶,冷冷道:“请皇帝进来。”“母后。”
皇帝一身明黄色常服,大步走进。
“皇上怎么来了?”
“朕听闻长乐又病了,母后这些天日日为长乐忧心,怕母后思虑过多,伤了身体,特来看看您。”
皇帝不说长乐还好,一说,太后心底再次涌出恨意。他明知道长乐是他的孩子,看着她这些年将长乐盛宠得没个天高地厚,心里头是不是非常得意?
哀家的儿子,女儿,孙子都没了,他却高登皇位,坐拥天下,心里头不知道如何畅快。
凭什么?凭什么!
“母后,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皇帝见太后脸色发白,嘴角紧绷,不由担心问道。
“长乐那孩子是被哀家宠坏了。”
太后不答,反而说道:“哀家想过了,等年后,长乐也十八岁,该嫁人了,乌藏赞普数次向朝廷求亲,希望结两姓之好,不若就将长乐嫁过去,也好管管她的性子。”
皇帝闻言,一惊。
“乌藏离得那般远,长乐要是嫁了,母后可能这辈子都见不着她了。”太后一双乌黑的眼眸冷冷地盯着皇帝:“怎么,皇帝舍不得?”皇帝不由笑了。
“朕是怕母后舍不得,母后,管教长乐是应该的,但嫁到乌藏就不必了,山高水远,长乐那性子又傲,说不得在乌藏受欺负了呢。”“女人嫁了人就该相夫教子,若一直舍不得,一直为她出头,才是对她不好。就是为了放手,才将她嫁到乌藏,当然了,若是皇上舍不得就算了。”“朕如何会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