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言一袭青黑衣袍,发冠上一支素玉,遮不住他无双的气息,“昨日贵妃娘娘送了礼,你今日陪我去谢恩还礼可好?”
白明锦微微一笑,跟着傅景言上了马车。
车在宫门前停下,傅景言先一步下车,回身接下白明锦,两人往张贵妃宫里走去。
张贵妃一听傅景言带着白明锦来了,吩咐人又添了两副碗筷,笑盈盈地坐在餐桌前招呼道:“这么早来看本宫,都坐下一起吃点。”
“见过贵妃娘娘。”
白明锦行礼落座,傅景言连坐在她身侧。
“数日不见,你和阿言都消瘦了不少,很累吧?”张贵妃和蔼地拿起玉碗,为两人各添一碗肉粥。
“没有没有,吃得可好了,但还是想念贵妃娘娘这里的吃食!”白明锦接过碗,满足地喝了一大口。
傅景言道了谢,半碗下肚,“娘娘送的礼昨日就收到了,不过太晚了,怕叨扰了娘娘,今日特来谢过。”
说着,从怀里拿出玉匣递给张贵妃,里面放着一支精心打造的步摇。
“有心了。”张贵妃收过玉匣,命人拿下去收好,转手又拿出珠宝,赏给了白明锦。
白明锦温声道谢,接着吃了几个水晶包
。
三人用完膳食,张贵妃拉着白明锦又说了会话,傅景言一直陪在旁边,说到有趣之事,他嘴角也会扬起。
告别了张贵妃,两人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待会我送你回府……”
话说一半,白明锦就出声抗议,小脸上满是不满,“不用。”
傅景言神情一愣,正思量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就听见她接着开口:“你才回京第二日就这么忙,什么事都要你亲为,皇宫这么多人,那老皇帝……唔!”
没等她说完,傅景言宽大的掌心就捂住了她的嘴,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这才放开了白明锦。
傅景言一脸无奈的神情,“慎言,裕王这件事本就棘手,他犯下谋逆大罪,皇上是他亲爹也不能放了他,皇上将此事交给我,只怕也有目的的。”
白明锦垂下眸子,她明白自己刚才说的有些过激,但她只是想到傅景言刚回来,还没好好休息,就要投身下一个安排,忙起来人都见不到。
不过傅景言的话点醒了她,隔墙有耳,更何况这还在皇宫里,她情绪瞬间低落。
见她耷拉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傅景言意识到自己好像话说
重了,他柔声道:“先不回府了,陪我去看看广宁宫修建的进度,林冲说皇后已经让广宁宫的人复工许久了。”
一听到不用立刻回府,白明锦整个人精神不少,眸子里光一闪而过,又恢复了活力。
马车很快在广宁宫不远处停下,因为恢复修建,马车并不能进去,他们只能步行前往。
广宁宫外零零散散站着几个侍卫,懒散地坐在靠在地上哈着气,兵器也被丢在一边,见有人来了,他们你推我,我看你,这才慢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为首的侍卫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懒声懒气道:“通行令。”
傅景言亮出代表身份的玉牌,侍卫们立马换上笑脸,“世子里面请!”
他淡漠地看了一眼,径直牵着白明锦往里走去。
外出前许久,广宁宫外围有一处破损,傅景言就命人来修缮,如今他再一次路过这,破损还原封不动。
他黑色的眸子里酝酿着风暴,但没有立刻表现出来,砌墙的石块这里一堆,那里一堆,进度也和他们走之前差不多。
傅景言眸子加深了些,牵着白明锦的手无意识地握紧。
白明锦回握,她之前跟着傅景言来时,东西堆放有序
,门口的侍卫兢兢业业,哪像现在这般?
复工这么久,不仅没有进度,还越整越乱了。
再往前走,吵闹的声音传来。
一男子大冷的天,身上只着单衣,通红的双手拉着绳子,绳子上绑着大石头。
他吃力地在雪地上走着,突然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你干什么吃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官兵手里的鞭子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落到拉着石块的人身上。
傅景言脚一点地,飞身到官兵面前,单手接下了鞭子。
“你!”官兵正想发火,见来人是傅景言,忙不迭赔上笑脸,“小的有眼无珠,不知世子大驾,世子恕罪!”
傅景言瞪了他一眼,谄笑的脸在他眼里格外讽刺。
另一边听到风声的官兵也住了手,谁也不敢再挥动鞭子一下。
傅景言眼底滚动着风暴,他厉声呵斥道:“都停工!把负责的人都给本世子叫过来。”
“是。”
不一会儿,以傅景言和白明锦为中心的地方围了一小圈人,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