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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3 / 6)

对自己有好感,他有时望着她的眼神非常炙热。不过,他的选择应该也挺多,不会为某一个费尽心思。所以他忙的时候,就能很快地把她抛诸脑后。她骨子里有点儿自卑,不觉得自己对他而言是特殊的,总是望而却步。

不是没有落寞的,毕竟谁都希望被无条件地偏爱。

可感情这件事上本就没有对错。

就像她知道宗政的选择也许并没有错,但她就是忍不住心怀怨恨,耿耿于怀。

她面对骆晓辰、谷平雪那帮人时,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一种难言的怨愤和羞耻,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柔软的心房。她打心底里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无能为力。

谈稷是1月5号回的北京,赶在宗政结婚的前一天,以便参加好友的婚礼。

那一天,方霓也收到了请柬。

她知道宗政不会发这种东西给自己,他真的决定一件事后就不会回头,过去的所有牵绊都会斩断。那发给她的就只有骆晓辰了。

赤-裸裸的挑衅。

她翻开请柬看了看,上面明确标出了两人的婚礼现场,在玉泉山下的一处庄园,占地宽广,山清水秀。方霓用打火机烧了请柬,没打算去。

一个人在老旧的出租屋里待了会儿,她给家里打去了一个电话,跟小姨和外婆问安。

长达半个多小时的电话打完,她将之挂了,准备去洗漱睡觉。

走到卫生间门口时停顿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已经鬼使神差地拨给了谈稷。

不是没有后悔想要挂断的,可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电话接起时,谈稷那标志性的低沉带笑的声音已经传递过来:“你竟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方霓“嗯”了一声,难得开个玩笑:“不欢迎?”

谈稷也笑了,然后他在那边咳嗽了两声,似乎是难以克制。方霓怔了下:“你病了吗?”

“呼吸道有些感染。”他语焉不详,似乎不想赘述。

有些念头只是在电光火石间。

“我去看看你吧,你这样一直咳不是个事儿。我知道有种枇杷膏,喝了很快就好。”谈稷沉吟了会儿道:“地址,我让陈泰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个车过去好了。你是在西山龙胤那边吗?”“不是。”

他说他在钓鱼台七号院。

方霓心道房子真多,嘴里甜甜地说:“好,我去找你。”她把电话挂了。

赶到那边已经中午10点了。

谈稷住10层楼,按了门铃,过了会儿就有一个阿姨过来开门,客气而周到地替她拿拖鞋:“谈先生在书房开会呢,一会儿就出来,您先坐。”茶水和果盘很快就端上来了。

方霓忙道了谢,在沙发里坐下,四处看了看。这屋子也很大,目测就有好几百平,装修倒是蛮古朴典雅的,是年轻人很少喜欢的那种中式风格。

这种风格装修得不好就很闷,可这屋子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留白很多,偶尔采用格册元素的屏风或幕墙做点级,地毯和吊灯都是哑灰色,脚下铺的是棕灰色的木纹石,玄关处的高几上摆着 盆红梅,像皑皑白雪中的一抹点缀,让人眼前一亮。

余光里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迈步过来,方霓心里跳了一下。

谈稷在家里穿得很休闲,一件哑灰色的黑衬衣,配西裤,皮带都没栓。可这人天生的衣架子,黑衬衣这种很挑人的衣着穿在他身上反而格外出挑。他手里还拿了一块帕子压住口鼻,偶尔咳嗽两声。看到她望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感冒了,见谅。”

有段日子没见了,四目相对,方霓倒有些别样的不自在感。尴尬虽然被时间冲刷得差不多了,但他眼底那点儿微妙的揶揄还是让她有些不可避免的脸烧。

他这人平时都很正经,可不正经起来也能轻浮得很,看人的眼神有种静谧恣睢的压迫感。她这趟上门,确实蛮唐突的。

甚至有点儿上赶着。

方霓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抬手捋了一下鬓边的碎发。

看他坐下接过阿姨递来的碗开始喝一碗白粥,方霓有些诧异:“你还没吃饭?”

“没什么胃口,一大早还被拉起来开会。董事会这帮老家伙,巴不得我早点死。”他嗤了一声,慢条斯理舀一口粥。

这种话方霓不好接,尴尬地咳嗽一声当没听见。

她像是想起什么,弯腰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罐枇杷膏。“给我的?”他也不嫌弃土掉渣的塑料罐头,接过来在掌心里看了看。“嗯,我感冒都是喝这个的。”说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后悔。

他这样的人,衣食住行极为讲究。谈稷倒没有嫌弃:“那我愧纳了。”

阿姨很有眼力见,连忙弯腰接过帮他收起来,之后帮他收拾完碗筷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再出来,给他们留了足够的空间。

方霓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抬头去看窗外。

从阳台落地窗望出去是一个很大的人工湖,夜色下黑魅魅的,隐约可以窥见岸边茂盛的丛林。

方霓之前来过这儿,出门不远就是玉渊潭公园,风景不错。

谈稷似乎看出她心情不好,笑道:“我手里头有个项目,是在上海那边,过两天就要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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