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鹤玉佩赫然是二皇子冠礼时西域进献之物。
“就像这对鹤,总要往暖和处飞才活得长久。”
冯嫽指尖抚过玉佩上精心雕琢的鹤尾翎:“母后所言极是,虽说独鹤难鸣,可太液池新来了对丹顶鹤,昨夜暴雨竟各栖东西两岛。”
“待冬日迁徙,离群的孤鹤怕是连寒潭里的鱼都啄不着。”皇后将二皇子手抄的佛经压在她掌心,“就像前日皇上新得的那孔雀,拔了翎羽便开不了屏。”
“儿臣倒觉得,孤鹤仿若那太庙檐角的嘲风兽,风越大,爪牙扣得越牢。”
冯嫽将锦盒推回凤座。
皇后看着冯嫽袖中若隐若现的疤痕,缓缓劝道:“昨夜西岛那只被雷火烧焦的鹤,爪上可还拴着猎户的银链子呢。”
“母后可知,真正的猎户从不用银链锁鹤。”
冯嫽收束好自己的袖子:“母后,儿臣不善于养鹤,更不懂如何驯服它们。鹤性高洁,若强行束缚,反倒失了其本性。”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面上依旧保持着端庄的笑容:“哦?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对待这些鹤呢?”
冯嫽缓缓起身,微微欠身行礼:“儿臣愚钝,不敢妄言。鹤若有心归巢,自然会回;若无心,强留也无益,母后若无事,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皇后盯着冯嫽,片刻后,轻轻挥了挥手:“也罢,既然你不愿多言,本宫也不勉强。”
承福提着宫灯走在前面,琉璃罩中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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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苗将冯嫽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景和宫中,朱漆廊柱下,站着个怀抱手炉的碧衣宫女。
“殿下可算回来了。”喜檀疾步上前,将烘得暖融融的手炉递给冯嫽,“奴婢瞧着这天沉得厉害,特意在您寝殿多添了两盏烛台。”
承禧接过冯嫽解下的斗篷,闻言轻笑:“这丫头申时三刻就守在廊下,连小厨房送来的杏仁酪都放凉了三回。”
进了屋内,案几上果然摆着一碗杏仁酪,揭开盖子时蒸腾的热气裹着药香,喜檀轻声道:“奴婢看殿下近些日子劳累许多,便向太医院求了安神的方子,给殿下一同加到这甜食中,虽说加了药,可奴婢特意多放了些桂花蜜,想来也不会太苦。”
承福在一旁忍不住开口:“喜檀,殿下刚从皇后娘娘那儿回来,你先让殿下歇会儿。”
喜檀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急切,赶忙退到一旁,脸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是奴婢莽撞了,殿下您快歇着,要是有什么吩咐,随时唤奴婢。”
看着冯嫽点头,承福带着两人缓缓退出门外,还贴心地将房门轻轻带上。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唯有烛火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冯嫽的目光缓缓落在那碗杏仁酪上,刚热好的,还冒着蒸腾的热气。
直到热气不在,这碗杏仁酪终于落入了深宫的冷寂之中。
红日初升,镇国公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