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弟有一言。”
忠顺王站了出来。
“说。”
忠顺王苦着脸道:“说句惭愧的话,臣弟在金宝街也有铺面,想必现在已经没了,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另外还有两个伙计估摸着也死了,他们可也都是有家有口的,都得臣弟来补偿。
四王八公们心中咯噔一下,这银子可不少了。
“而这,只是之前的损失。”
“还有,应有收益也没了啊,马上年节,铺子还在的话得赚多少?更不用说,要重新把铺子开起来,又要花多少银子。”
忠顺王说完这话,北静王他们面色再变,心中不由得盘算自己的家底,搞不好都不够赔的。
这时忠顺王突然话锋一转。
“但是这大火,也并不是北静王兄他们放的,他们只是祭奠一下贾珍而已,对了,放火的好像是西城兵马司,这损失如果全部要他们承担好像说不过去。”
“但如果不要他们担,也不行,毕竟没有他们的棚子,这火不一定能起来。”
刘峦皱眉道:“王爷到底想说什么?”
“陛下,列为臣工,本王的意思是由四王八公自己递折子,救灾、补损,如何救,如何算成?如何补偿?怎么补偿?何时补完?皇上批准了,就做,没批准就改,限时完不成如何受处?都要写清楚。”
“到时候刘督院可以按照皇上批的折子来验,做不好再说除爵不迟。”
这是把刀把递给了皇帝。
北静王等人听完后,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自己承诺,做不好被收拾,谁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忠顺王说完回了自己的队列,朝堂里瞬间又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但再也没有人站出来发言了。
“肃静!”夏守忠喊了一嗓子。
朝堂安静了下来。
“可有异议?”
“帝问,可有异议?”夏守忠这个声音放大器,又喊了一遍雍和帝的问话。
刘峦等文官大呼无异,北静王等武勋也跟着说没有。
雍和帝终于拿到了正大光明收拾四王八公的理由。
“退朝!”
山呼万岁,终于退朝了,很多官员累的坐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退朝回后宫的路上,雍和帝也累的不行了,上了銮舆,被抬着往西暖阁走去,到了地方,雍和帝摆手让要近身伺候的宫人先下去了。
夏守忠把其余人也轰开,随后问道。
“皇上,可要传膳?”
雍和帝点头:“李素怎么样了?”
“没有新的消息传来,太医和白云观的老神仙都说无大事,但现在应该是还昏迷着,另外还有一件儿,戴权送了一条百年老参过去,说是太后赏的。”
“太后?”
雍和帝愣了一下,他坐半躺在龙床上,沉默了一会儿:“贾珍怎么样了?可问出什么?”
夏守忠嘴角抽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条,呈了过去。
“他都交待了,什么也没敢隐瞒。”
雍和帝接过细看,看完后,一副便秘的表情:“这畜生!这畜生!竟然这畜生……”
骂着骂着,雍和帝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了。
夏守忠知道雍和帝骂的什么,觊觎儿媳妇,下药却弄了儿子和族弟。
后来的发展就有些离奇,被婶子挠花了脸,被李素淋了一身血尿,被贾政误会死亡诈尸报丧诸勋,才有了祭棚,才有了大火,又引出了火药爆炸,李素拿贼受伤。
更有了今日朝局,可以说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贾珍,就是从他吃了药开始的。
贾珍吃药,朝局翻天。
“陛下,估摸着先宁国公也看不过眼这等不肖子孙,所以气着了吧,嗯……是怒火,他家宗祠就着火了。”
“你这老货!”
雍和帝骂了一句,笑了起来。
夏守忠凑趣儿笑。
“算了,不用再难为他了。”雍和帝想起了自己老子说的两句话,心中一顿。
“可要放他回去?飞鱼卫说他昏迷了几次。”
“嗯,那就……先等等,问问李素有什么看法,他在宁国府厮混了两天,总该有些看法。”正想放人的雍和帝忽然想起了李素。
“是,奴才派人在凤藻宫外守着呢,等李花园醒了,会有人来报。”
雍和帝听着李花园这名字,心里不由得又堵了一下。
李素醒过来的消息,被白皇后堵在了殿里,现在更是被参汤堵了嘴巴。
已经第八碗了!
醒来后,在皇后凤目的盯视下,就知道坏菜
了,自己装晕的事儿,肯定被皇后发现了。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理压力,
再就是皇后对着那汤盆扬了扬下巴。
他只好讪笑着,自己盛汤主动喝起来。
但喝完一碗,皇后依然面色冷冷的盯着他不放,他没办法只能继续从大盆里舀着继续喝,
于是一连着八碗下来,他感觉自己上下,都有点儿想窜血。
无奈只好求饶。
“装啊,你不是挺能装,这才装了八碗就装不下去了?用不用本宫跟陛下说一下?”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