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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结尾加字)(2 / 3)

长时间戴着口罩闷,法医走到路边透气。

江宁跟上去,法医听到脚步回头,问:“又怎么?你真是闻着味地来。”

市里大小的案件,两人合作过多次,也都熟稔了,法医多少了解江宁的习惯。

江宁开门见山,“罗呈呈用什么手法肢解尸体?”

这人真是,法医回忆尸块细节,皱着眉清了几声嗓子。

“尸块剩余的肌肉组织,断裂处隐约可见平整,骨头上的结缔组织表现挫烂,像是被什么工具磋磨过,但整体骨骼呈现完整。再结合一个线索,罗呈呈家中并无大面积喷溅血迹,我因此判断,嫌疑人有着算利落的分尸手法。”

“跟姜馨案比呢?”

“肢体处理细节上,手法有几处重叠,比如割颈动脉放血。”

江宁听着,若有所思。

“江宁,你在怀疑什么?”老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我给罗呈呈做过笔录,她害怕畏缩的样子,并不胆大心细,或许分尸顺利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法医中立地说:“人在面临巨大挑战时,会爆发出超越平常的能量。”

老许说:“这能量……也用错地方了吧,况且这不就是一起简单明了的情杀案吗?”

江宁默不作声,法医看了眼他,“再细节的检验,要回到解剖室才能做,届时报告再交到你们大队。”

说完戴上口罩,重回现场。

现场完成取证后,已经过去三小时。围观村民也散了。

副队点出几人看守现场,其余人归队。

江宁轮夜班,还未到他工作时间,所以副队对他不做安排。并且他自己开车来的,自由行动。

老许则跟江宁的车,他站在路边,等江宁开车掉头。

夏季日长,下午五点多钟,太阳还明晃晃的。

郊区的道路空旷,偶尔才过一辆车,猛然一辆车疾驰而过,老许眯起眼瞧。

好小的车子,还开得飞快。

江宁的车子已经到跟前,老许都要抓到汽车把手了,然后那车猛地左转,呼啸而去。

“诶诶诶!江宁!”老许在后面跳脚,眼望着车屁股扬长不见。

——

西北,西北,西北……

茆七的眼睛盯着前方。

明明也是跟着导航走,开了许久却不见那棵香樟树。

车继续行驶。

车窗密闭,空调调到最冷,茆七的额头手心还是冒汗。她开始密切地注意沿路,会否出现茅草。

甘蔗地,甘蔗地,甘蔗地……

甘蔗叶耸立,风吹晃动;夕阳下沉,远景清晰。

再正常不过的景象。

茆七隐约有些握不稳方向盘了。

时间已经来到六点,天际渐渐泛黑。

茆七心底升起一丝高兴,“西北”或许近了。

然而再开了几公里,天空依旧如此。

郊区就一条道路,行驶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不可能存在错路或未到。茆七也清楚记得,那道生锈的铁门,是稍瞬出现的。

唯一的可能是,西北区精神病院现实的入口消失了。

可是,为什么会消失?

手心一阵刺痛,茆七握不住方向盘了。她猛踩刹车,解开安全带,跳下车。

也不管车停在路中间。

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甘蔗,微风吹着,空气中有暴晒过后的青草气味。

太正常了,正常到茆七心慌。

手心湿滑,她低头看,伤口又裂开了,鲜血从指尖滴落。

又……

前晚她在梦里,被追赶她的人割了一刀,醒来床单淌了一片血迹;昨晚再次入梦,她站在西北区精神病院的走廊,被追,被抓,被拖行,身下流着蜿蜒的血……

那真的是梦吗?身上的疼痛,莫名出现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梦,为什么听到滴答的声音,她醒来在自己的公寓——伤口重复撕裂,血在干净的床单上蔓延。

没有人能回答,只有风吹着,远方是黑夜前的荒凉。

茆七抬手将额头汗湿的发拨开,脸颊有片刻的濡湿,接着她闻到自己的血的味道。

因为找到日记本,因为逃出七层而获得的短暂平静,因为刻意遗忘去西北的庆幸,在此刻被彻底粉碎。

茆七无比混乱,就像失去方向的候鸟,她不知道她应该在哪里。

她步履跌撞,走进蔗田里。

甘蔗一垄垄地生长,叶片修长锋利地向两边张开,划过她的皮肤,留下刺痛的痛感。

她边走,边喃喃自语:“不是找到日记本了吗?安全出口显现,我明明离开第七层了啊……我不是离开了吗?为什么又……循环出现在第六层,我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风过蔗田,摇晃的叶片像张着无数只手,拉扯着茆七踉跄的身影。

茆七反复地问,反复地问,一个自己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她最终迷路了。

她抬头,看到她眼里,揉成皱巴巴的天空,往她的眼底里钻。她感到眩晕。

为什么?

为什么要是我?

为什么一定是我!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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