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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像是要从他的手腕燃起能够烧到他心中的火焰。

“没有什么别的要说了吗?”谢晏兮眼神晦涩。

凝辛夷弯唇一笑,分明全身灼热难忍,声音却依然轻快:“一定要说的话,把我收进去的时候别太久,我虽然不怕黑,但我讨厌黑。其他的事情,就拜托你啦。”

第94章

宁院还是那个宁院。

有些破败的石阶,脱漆的木门,沾染着没有冲洗掉的血渍的地面。

与他们之前刚进来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风平浪静,若非这浓郁到难以忽略的妖气和浓紫的天穹,就仿佛之前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幻觉,而他们又站在了最初的起始点。

但谢晏兮的脚步却在刚刚向着那一扇不起眼的侧门走了两步后,蓦地停住。

凝辛夷问:“怎么了?”

谢晏兮没说话,凝辛夷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过去,却见他正在看那一片血渍。

凝固的、干涸的、陈旧近紫黑的血渍。

“等等,之前我们来的时候,我记得血渍是红色?”凝辛夷的意识并不算多么清明,灼热的刺痛侵袭着她的六感,好似要将她拖入炽热的黑暗之中。

但她此刻,到底没有如以往一般直接昏睡晕厥。

也不知是谢晏兮身上那一股草木气息的作用,还是他的体温,亦或是这样隔着布料的贴近让她有了从未有过的奇异安宁,让凝辛夷原本浑身的紧绷都慢慢放松下来。

“你可知道,这世间的妖瘴,其实有两种。”谢晏兮慢慢道:“一种是因为大量妖祟聚集,妖气浓度过高而形成,这也是如今天下最常见的一种,需得将其中妖力最深厚的那只妖杀死,才能破开妖瘴,散去妖气。”

“就如我们在白沙堤遇见的那次?”

“是,也不是。”谢晏兮却道:“白沙堤的确有许多妖祟,却又因为两位妖神同时存在,反而让妖气变得可控。白沙堤的妖瘴与此地一样,都是妖祟有意为之。”

他边说,边轻轻偏了一下头。

凝辛夷被负在他的身后,看不全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线条流畅的侧脸。

方才她还在疑惑,谢晏兮为何突然挑起了这个在此时此刻并不算最要紧的话头,但此刻,她心头已经升起了一丝明悟。

所以她顺着他的话头继续道:“草花婆婆是为了困住平妖监的监使,妄图以蜉蝣之姿撼动大树。这里呢?”

她边说,边努力回想此前那一幕:“我甚至还没有看清这里的妖祟究竟是什么。”

“自然也是为了困住。”谢晏兮眼底有了笑意,声音却平直,道:“困住想要从这里逃走的人。”

凝辛夷于是提高了一点音量:“妖瘴展开之时,我们全都被送出了宁院,这也是那妖祟刻意为之?它想要留下的人是……王典洲?”

她有些探究地看向前方:“这妖祟究竟是何出身?来自何方?为何与王典洲有这般深仇大恨?”

“还有一件事,不知你可曾有所耳闻。”谢晏兮弯了弯唇角:“这般由妖祟主动形成的妖瘴,一般与妖祟自身的能力有关。比如草花婆婆本体为菩提树,妖瘴之中,所有草木都可以被她控制,凋零盛放,不过一念之间。”

“同样,你面前的这一处妖瘴,也是如此。”谢晏兮背着她,姿态却依然轻松,甚至有余力松开一只手,看似漫不经心地搭在了剑柄上,手指轻敲:“屋顶瓦片的数量是对的,地面砖块的排列是对的,但血迹的颜色不对,门开的缝隙大小不对,因为幻境究竟是幻境,总会有蛛丝马迹。”

“最重要的是,方才那样剧烈的妖力爆炸后,这里怎么可能还可以维持原状?越想要欲盖弥彰,越会过犹不及。”谢晏兮终于抬眼看向前方,眼底似是有凌冽的剑风:“这个道理,阿芷姑娘难道不懂吗?”

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片刻。

那扇通往大夫人书房的门无风自动,发出“吱呀”一声响。

歪斜的书柜重新出现在凝辛夷和谢晏兮面前,那些书柜上重新被层叠的书册填满,以一种有些诡异的姿态顽强地停留在书架上。

下一刻,所有的书架轰然坍塌,那些书也化作了一片火色,逐渐变成了漫天的飞灰。

飞灰逐渐扩散开来,一道紫衣红发的身影踩在那些灰烬上,赤足走来。

她的手腕和脚腕上是断了一半的铁链,随着她的走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的长发有些歪斜地束起在脑后,就像是这具躯体之中原本的灵魂终于归位,那张清丽的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痴傻之色。

虽然衣着和发色都变了,但那张脸,正是阿芷。

她赤足塌灰而来,整个宁院都在她的举手投足之间摇摇欲坠,那条通往地宫的路也被她从地底提起,就仿佛这一片空间都可以随她的心意被揉捏抑或折叠。

“谢大公子,少夫人。”她的小半张脸上还沾着明显不属于她的血,就这样笑吟吟看过来:“我不是都把你们丢出去了,留了你们一命,你们何苦又要自己进来?王典洲对你们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她边说,边一抬手,那一扇死死钉着王典洲的门浮凸在她手中。

石门之上,白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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