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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阿垣和阿渊……”

善渊的心狂跳,他已经做好了明德英无论说出什么,他都即刻否定的准备,但明德英却蓦地住口,最终却只是绽开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笑。

这个世界上,就算是为了明舜华做出了这么多偏执残忍之事的谢尽崖,也没有她了解她的阿姐。只有与明舜华一起长大,朝夕相处,暗中较劲比拼才学的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明舜华的人。

旁人或许只会觉得有些像,可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只有她才能一眼看出,面前这个与她的阿垣也有三分相似的青年,究竟是谁。

那些腐朽的、行将就木的过去,却还在依然不折不屈地继续折磨下一代,企图将他们困在过去。

她不能当助推的刽子手。

所以她什么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向着善渊的方向伸出一只手,似是想要最后触摸一下自己阿姐最后留在人间的血脉,可她的神魂在触及善渊之前便已经开始消散,葱白却布满细碎神魂伤痕的手指从末梢开始,渐次融化在空气之中。

凝辛夷闭着眼,白纸蝴蝶渐次从明德英的身上回来,最终落在她的掌心,化作一颗载满了记忆的珠子。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孩子。”

善渊猛地抬眼。

却也只来得及与这位自己理应唤一声姨母的女子,对视最后一瞬。

第173章 我宁可你恨我,也不愿……

凝家别院。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尘埃落定,那些缠绕在过去的诸多疑问都在这个冬雷阵阵的不宁之夜有了答案,若是循着明德英的话语去推开书房密室的门,其中定然还有更多真相。

有雪落下。

神都已经经历了好几场雪,雪落后不多时,便已经积了薄薄一层,却也依然难掩空气中来自谢尽崖尸首的浓厚血腥气味。

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动。

凝辛夷抱着怀中依然在沉睡的谢玄衣,抬头看向被白雪染得星星点点的夜空,心道谢玄衣的这一路已经抵达彼岸终点,他终于可以合眼休息,自己呢?

善渊垂眸看着自己握剑的手指,闭了闭眼,却依然难以压下自己蓦然听到了自己生母姓名那一刹那的惊诧。

他当然知道自己生母的名讳,那位前朝长德皇宫中盛宠不衰的明贵妃的姓名并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只是后妃们的名讳的确常常隐于封号之后,大家熟知这些德妃淑妃贤妃们的背后究竟是哪一个高门大姓,却鲜少有人去探寻她们的闺名,甚至连史书都不太会记录。

他自然也早就知道自己与谢玄衣的关系,要论起来,谢玄衣还应该喊他一声表兄。可他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譬如这隐秘至极的龙凤胎和抱养一事,又譬如……谢尽崖对明舜华的这份扭曲丑恶的执念。

原来,他与谢玄衣的关系,比他想象中的表兄,虽然也还是表兄,却还要再更亲近,更复杂一点。

这一场雪,似乎要将他带回那些他并没有记忆的过去。太多的事情在这一刻有了更加充分的解答——彼时扶风谢氏的家主谢巡,也就是谢尽崖的祖父,乃是大邺的太子太傅,可为何谢家人却没有一人入后宫,所有人都盛赞这位谢太傅两袖清风,不愿与皇家结为姻亲,以固圣恩……原来明贵妃便是他的亲孙女。

这些前朝之事隔着时空与山海,在这片别院之中扑面而来。善渊倏而苦笑一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即便他对过去的这一切都毫不在意,可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其实早就给这个世间留下了太多抹不去的痕迹。

就像他不断地逃,不断地远离,甚至不惜挥剑见血,却依然逃不开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样,最终他还是要去面对这一切。

那些如跗骨之蛆的烙印便如他体内的离火一般,也如他最原本的名字,姬渊。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肩头已经落了一层薄雪微湿的凝辛夷身上。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想要极直白地走到她的面前,告诉她自己的母妃在生下自己后就想要掐死自己,告诉她自己的这一生,也告诉她,自己虽然厌弃却最原初的那个名字,叫做姬渊。

可他不能。

因为今夜所有的这一切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一件极隐秘,且极难诉诸于口的事情。

在知道了谢尽崖所做的这一切,其实是为了得到最后最完美的那颗返魂丹,却最终功亏一篑;结合岳十安藉由程祈年留下来的那封血书,再看向这天穹中稀薄难觅,实则将整个大徽都笼罩在内的两仪菩提大阵时,他的内心已经有了一个荒诞却恐怖的预感。

谢尽崖想要复活明舜华,可明舜华的魂魄在哪里?肉身又在哪里?凭什么他可以在距离神都这么近的凝家别院里,肆无忌惮地行招魂之事,他的背后……是谁?

是如今如日中天,权遮天下的凝中书……不,凝司空吗?

倘若,倘若两仪菩提大阵真的如岳十安所言,便是这世间最大的一座返魂阵呢?这阵要返的,是谁的魂?又为何在太初三年时,阵成,凝辛夷被封印,方相寰云……不知所踪?

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

这一切事情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而这种联系,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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