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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自然就死了。”

“扶风谢氏,扶风谢氏。”徽元帝在口中喃喃念道。他面白如玉,饶是年过四旬,又常年埋首政务,看起来却依然丰神俊朗,只是在触及衣料下的躯体时才能发觉,他身上的肌肉并不多么紧实,像是曾经存在过,却又一夕失去,从此无论如何注意保养也难回往昔。他这样在口中念了几遍,唇边突然浮现了一抹笑意:“据说死得极惨,是被自己儿子捅死的?”

身后的女子似是觉察到了什么,柔声道:“陛下想笑就笑吧,这里是青梧殿,隔墙也只有湖,没有耳,陛下想要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

徽元帝于是笑意扩大,似是再难压抑般,起身振袖,大笑起来:“什么南地第一世家,什么非凝谢,不天下,说什么朕南渡后这王位若非他谢尽崖献上了一个儿子,未必能坐得稳,他妈的,老子倒要看看,这天下到底是你们这等门阀世家说了算,还是老子说了算!”

情绪激荡之下,徽元帝竟是将自己昔日尚是王爷时私下才用的粗鄙自称又重新用了出来,足以可见他这个委屈受了多少年,此刻听到谢尽崖的死讯后,又是多么的快意!

“这天下,自然是陛下的。”凝玉娆温婉应道,像是没听懂徽元帝话中对世家的恨意,又似是没听到他方才的话语中也提到了凝家。

谢家如此,如今如日中天权倾半朝只手遮天的凝家呢?

徽元帝折身,看一眼身后榻上的女子:“你很好。”

凝玉娆微微一笑:“不过是一个扶风谢家,天下还有很多其他世家呢。臣女答应陛下的事情,自然说到做到。只要陛下不要觉得臣女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两面三刀,臣女愿意为陛下做任何事。”

言下之意,竟似是在说,谢家所经历的这一切……从三年前的灭门,到如今谢尽崖的死,都与她凝玉娆脱不开关系!全部都是有人在背后设计好的!

而所有的这一切背后,都是因为她,或者说她背后的凝茂宏对徽元帝的承诺……和忠心不二。

谁听了不说一句,凝家真是陛下手里最锐利的刀,最忠诚的狗,只是因为陛下不喜世家,便愿意以身为饵,向自己的姻亲下手,甚至草灰蛇线地布置了一条如此之长的伏线,难怪陛下独独能容忍凝家在朝中独大。

凝玉娆的音色柔美,可这样温柔如清风的声音却在以这般轻描淡写的音调诉说如此耸人听闻的事情,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徽元帝哈哈大笑起来,双眼眯起,自然遮掩了其中的寒芒,他放柔了声线,安抚道:“你所做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来,恐怕都会这样说你。不过你遇见的是朕,朕又岂是那些无趣的凡夫俗子?朕既然信你,自然不会用这样的话语来想你。”

顿了顿,他话锋蓦地一转:“只是,斩草总要除根的。”

凝玉娆却道:“陛下说笑了,谢家哪里还有根,陛下忘了吗,那人早就不姓谢,乃是陛下平妖监里的一名小监司啦,指不定哪天就死在什么妖瘴里了。”

徽元帝用手点了点她:“什么心狠手辣两面三刀,依朕看,分明是心慈手软顾念旧情。”

凝玉娆于是掩唇笑了起来,旋即又道:“平北候的事情,陛下可有决断了?”

徽元帝道:“侧卧之榻,岂容通敌叛国之人安睡?他既然做了,就应该料到今日。”

“可那毕竟是前朝之事了。”

“北满如今依然是大徽之敌,而朕虽改国号,却也依然姓姬。”徽元帝摆摆手:“若是他能自己摆平,是他的本事,朕尚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真的递到朕的面前,朕……是天下人的皇帝。”

这一夜,有人沉默却紧张地等待日出,因为再过一日便是陛下出宫祭天之时,也从来都是告御状最好的时候。每年的这一日,三省五部都会紧张无比,生怕有人挑在此时,将天捅破。

是以连神都的百姓都知道,这一日前后,通往神都的官道都会禁行,一应人等都要等陛下祭天之后再入神都。这样即便有人敲了那阙门外的登闻鼓,也可以被京兆府牢牢控制在掌心,翻不出什么天来。

可别院那位不一样。

别院那位……徒手掷箭,不过瞬息,那未能伤害到她分毫,最多只是给她的手指内侧多了点红痕的羽箭,便已经如电闪般穿透黑夜,没入持弓那人的眉间,绽开一片血肉。

平北候何呈宣磨剑的手蓦地停下。

他不能再等。

他的属下不能杀,他便亲自去杀。

第174章 他想要吻她,所以便吻……

昔日在大邺封宣威将军时,何呈宣的修为已有合道化元境,如今不知过去几载,征战不知几场,战场又埋了究竟多少枯骨,大将军的修为,自然也已经不知几何。

神都宵禁,但这禁,自然禁不到平北候,也禁不到跋涉归家的凝小姐。

待平北候踏出城门,渡河而来时,凝辛夷已经让苏醒过来的宿绮云将谢玄衣带回平妖监,止住了脾气不怎么好的宿监使想要痛骂她把自己迷晕这事儿;再吩咐紫葵带着家仆侍卫们开拔入城,并叮嘱了声势一定要大,务必要全城都知道,是凝家大小姐省亲归来,非要回家,总之是与城外别院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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