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掐住了脑海中飞散的旖旎跟贪恋。
他听见自己总算开口说,我先走了。
眼前的人很快将头抬起来,动作里掩饰不了的是显而易见的放松, 望着他的眼睛也清澈极了, 仿佛果真松了一口气。
闻砚初咬了咬牙, 带着一脸晦暗神色,心中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强装着镇定转过身, 迈开步子走了。
手术一做,病房中小心翼翼的气氛一去不再复返,谢琬琰每日也不必提心吊胆,转而将注意力都放在许芳的刀口恢复上。
如今就连她走神的时候,面上都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比起先前的气场,柔和放松了不知多少倍。
周禹从报纸里抬起头,灵光一闪,冲着她的方向打了个响指,总算把她的神思给拉回来。
“你去买一个奶油蛋糕吧?外婆早上跟我说起来,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想吃的。”
他一直等到护工推外婆出去,病房里只剩自己跟谢琬琰的时候才提出来,就是不想老人家不愿明说的心愿落空,毕竟奶油蛋糕,应该是不利于恢复身体健康的吧。
他提要求的人正坐在病床另一侧的椅子上,和自己隔着一张病床的距离,听到他的话,眼神里不确定地蒙上一层疑惑与犹豫。
却辨别不出来,是对他“反客为主”发号施令的质疑,还是因为话里的主角“奶油蛋糕”而生出了不满来。
她尽量不将心思显现在脸上,但嘴唇抿紧又松开,反覆两次,仿佛才总算敲定了要说出口的话,迟疑地婉拒道:
“……外婆想吃奶油蛋糕,你确定?”
“你不信?”
“呃……我以前没听说她喜欢吃这个啊,你们是怎么说到蛋糕上的?”
“奥,外婆跟我说,小时候你可馋了,自从吃过一次生日蛋糕,以后每一年过生日的时候,你都要她给你买蛋糕才行……”
“哎,外婆跟你说这个干嘛呀?”
她眸光微动,有些不好意思地要岔开话题。
周禹无声勾唇,笑了笑,没有搭话。
好在谢琬琰对于买奶油蛋糕这件事也总算是松了口,拿起手机下了单。
等到外婆回到病房时,蛋糕已经送到了,不算大,平分五块刚刚好。
谢琬琰端着自己的那份倚在角落的墙边,用叉子挖下一块,递进了嘴边。
海盐味的奶油并不过分甜腻,底下配的是松软无比的蛋糕胚,两种味道交相辉映,在口中融合在了一起。
好吃。
她的动作不缓不慢,看上去还有点小心翼翼的珍视意味。
实则她为了保持身材,除了生日的时候,平常的日子里是不会放纵自己买这种甜点的。
而她又是那种,在一堆烂葡萄里面,会把完好的那颗留到最后才吃的人。
所以,这么美味的蛋糕当前,还真是不小的诱、惑。
她一口一口吃着,将属于自己的那块给吃完了。
将目光从自己的盘中抬起时,周禹正好站起来,先前他接过去的那块小蛋糕还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丝毫未动,然后便被他端在手上,朝着自己走了几步。
“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太喜欢吃甜的。你觉得好吃么?”
“我觉得还挺好吃的。”
“那要不然,我的这块,你帮我吃了?”
谢琬琰眨眨眼,一两秒的斗争之后,福至心灵,
“好啊。”
谁承想,她的手伸到蛋糕面前,周禹却没有要给她的意思,像是忽然变了主意,眼神轻飘飘地移走不再望她,拿起叉子很快挖了一小块递进自己的嘴里咽下。
“不过,既然你说好吃,我还是尝一下吧。”
谢琬琰的双眼微微睁大,看着周禹又走了回去坐下,并且在自己的注视下,果真将那块蛋糕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给消灭掉了,丁点也没浪费。
她咬了咬牙,有点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一直到午饭前他告辞的时候,都没有再跟他说话的意思。
就连许芳让她送小周出去的任务,也只是敷衍地做了做样子。
跟着周禹一齐走到护士站,谢琬琰便闷着转过身,自顾自地回去了。
周禹抚摸了一下额头,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是生气了。
她竟然还会生气?
周禹难得生出了点心虚的歉疚,收回手,离开了医院。
中午的饭局,是为了靳远深践行,他工作调动,明天的机票赴英。
几个朋友一寻思,不得给他办个欢送宴?
但晚上玩得太晚,又怕他明天误事,干脆就中午聚一聚。
靳远深跟周禹、闻砚初几个人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发小,但他家的情况跟闻砚初不一样,这次赴英估计也就一年半载的事,回来便能名正言顺地升职,接管家族企业了。
是以,席间也没有什么分别的悲伤氛围。
周禹反而还趁着空隙,在手机上挑选起了蛋糕的图片。
“周禹你在看什么啊?”
程嘉阳凑过来,碰巧瞥到了他的手机屏幕,愣了一下,
“诶,谁要过生日吗?你要订蛋糕啊。”
周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