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避着程嘉阳,长指在屏幕上又划动了一下,才摁灭屏幕,不高不低地“嗯”了一声,
“你不是说你老婆很喜欢吃甜品么?那你能不能问问她,让她给我推荐一家店。”
“行啊,你等着,”
程嘉阳拿起手机当即发了一条消息,等待的途中,还是忍不住好奇心,
“你还没告诉我呢,是谁要过生日?”
“没谁要过生日,是我买来向别人赔罪的。”
此话一出,程嘉阳忍不住在心里就琢磨了起来前因后果,更何况刚刚的照片,看上去,收他这赔罪蛋糕的,分明就是个女生。
程嘉阳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直起身有种福尔摩斯终于破案了的气势,一把抓住刚走过来的闻砚初的手臂,嚷嚷得要多大声有多大声,
“我跟你们说,有情况,周禹这小子铁定有情况,他刚刚给人家女孩定蛋糕呢!”
此言一出,包间里少说一半的人都凑过来要听八卦,就连最近的闻砚初也愣了一下。
毕竟谁不知道,周禹三十岁有二,至今没有女朋友,关于情史,那更是无从考据。
这突然一下说,又谁能将他给收入囊中了,还真是让人觉得新鲜。
“到底是谁啊,你快告诉大家吧,别藏着掖着呀?”
之间故事的主人公倒扣住手机,站起身来,上前拍了下程嘉阳的胳膊,
“你这么会脑补,还不去写小说,是嫌钱太多了么?”
程嘉阳刚刚那么一出,显然是忘记了自己惹的是哪位毒舌大爷,肾上腺素飙升的那阵子过去之后,理智总算回来了,但为了维持住自己的面子,还是硬着头皮干笑了两声,总结性说道:
“行行行,我不猜了。
“但感情这方面,我可是最有发言权的,别忘了,咱三个,就我现在有老婆……”
周禹嘴角一抽,跟闻砚初异口同声道,
“闭嘴。”
下午五点,周禹拿到了定做的蛋糕。
这家店在城东,距离谢琬琰家距离稍远,店家本来说可以叫车送到目的地,但他担心蛋糕造型不保,还是自己去取了蛋糕。
回程正好遇上晚高峰,堵了将近四个小时。
九点多,下班的人都到家了,老小区里肯定没有空出来的停车位。周禹就在路边停了车,然后绕到副驾,把蛋糕给拿了出来,提在手上。
他不清楚谢琬琰家的具体栋数和楼层,直接给她打了电话,让她下楼来拿。
电话那头的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十分钟后,还是到了楼下。
她显然已经洗漱过了,长发用抓夹收在脑后,一身丝绸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及脚踝的大衣防风,踩着一双粉红色的毛绒兔耳朵棉拖,“哒哒哒”地出了单元门,走到他面前。
大冬天的,天寒地冻,不过一会儿,她就瑟瑟发抖地拽紧了大衣,跺脚的动作更是证明她多后悔穿得这么少。
周禹哈出一口热气,将手上的盒子递过去给她。
“这、什么?”
上下两排牙打着寒颤,似乎是寒冷催促她快点结束这件事,连语速都平常更快了许多。
“蛋糕。快上去吧,别冻感冒了。”
谢琬琰如逢大赦,顾不得更多,提着东西就跑上楼去,回到温暖的家里面。
等她回过神来,周禹送来的是什么东西时,那个蛋糕都已经放在她家里的餐桌上了。
她眨了眨眼,赶紧走回房间,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周禹拨了个电话。
周禹还没走,他穿得够厚,更何况从小就在京州长大,早就熟悉室外的这种温度,犯不着像她那样“落荒而逃”。
他还是不知道她家是几楼,只是两手揣进大衣里面,仰起头看了下楼上,好几户都亮着暖黄的灯光,从窗户里面投了出来。
手机铃声恰时响起,他接起来,听到听筒里谢琬琰的声音。
“呃,那个,你怎么又买了个蛋糕来啊?”
“早上的事,是我一时贪嘴,这个蛋糕,算我向你赔罪。”
其实也不能全赖他,要怪就怪她吃着那蛋糕,仿佛真有什么难以抵抗的魔力,他“见贤思齐”,不能自已,又临时起了逗弄的心思,竟然出尔反尔。
“额……”
那头拉长了尾音,好像被他的话给震住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她不说话,他便自己主动开了口,道:
“吃不完记得放冰箱,我走了。”
“哦。”
那头愣愣地接了一声。
周禹轻哼笑了一下,摁灭手机再次揣进兜里,又仰头望了一眼,转过身,朝着来时的路,又慢慢走了回去。
三号楼楼下不远处的停车位上,一辆隐在夜色中的迈巴赫忽然摁亮了远光灯,白色的灯光照亮前路,一地细小的水泥疙瘩。
明显变粗的几次呼吸之后,车主不知打定了什么主意,再次将车熄火,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谢琬琰已经刷过牙了,今天是肯定不会再吃蛋糕了,但她还得把蛋糕放到冰箱里,于是先将包装打开,从里面托出一个款式清新简单的奶油蛋糕。
大门却在身后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两声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