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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9 / 20)

跟着她一起走的孩子被无情镇压下来,甚至连学校都没有再继续开下去了。

书本是个好东西,可愚昧的山人怕教坏了小孩。

再之后,稻谷颗粒无收。凌迩知道,因为温室效应,气温忽高忽低,收成持续走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在村民眼里,就是因为凌迩破坏了山祭,神明降下了惩罚。

针对凌家的报复持续了整整两年,直到第三年恢复了历年的产量才有所好转。

说到这里,凌明翰叹气:“非得把人关在这里……那位并不想这么做。”

安螣自己也是囚徒而已。可村民却利用信奉他的幌子,割断了通往山外的绳子。

凌迩:“我要把安螣接出来。”

凌明翰:“你想做就去做吧。”

开门的动静传来,他压低声音,嘱咐凌迩:“这里是他的陵墓,我们是守墓人的后代,他们已经忘记这件事了……地震也许是一个预兆,万事小心,我和你妈妈都陪着你。”

说完这些,他不再言语,坐在板凳上捣药。

目睹女儿被人掳走,送到非人非蛇的怪物,他的心里并不好受,但只有那样凌迩才是安全的。身为神明宠爱的“祭品”和普通“祭品”之间的差别巨大,要是安螣没有收留凌迩,等待她的只有被扔下山崖摔死以平息上天怒火这一条路可走。

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人性了。

凌明翰放下石磨,转头去看在门后相拥的母女,眼神充满忧虑。

孙金凤见到女儿,又惊又喜,抱着她,张嘴还没说什么,一串眼泪就掉了下来,哽咽着说不出来半个字。

和安螣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她只能和妈妈说了一会儿话。

“你陈叔给我们送来了一些葡萄,”她把手上那个包裹使劲往凌迩手里塞,“拿去吃,那里肯定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葡萄有着碧绿的皮,粒粒饱满,晶莹剔透。

“他这些年也不好过,女儿和老婆都生病了,”孙金凤叹气,“造孽啊。”

被推上去当凌迩的替代品的,是陈t叔的女儿。凌迩还记得她扎了两个麻花辫到处跑的样子。她跑得很快,谁也追不上她,笑声在田里洒下一串如同气泡般的脆响。

凌迩收拾了一些能穿的衣服,从家门后的小道悄悄回到了禁地。正门已经被锁上了,不知是谁挂了两把铜锁,鲜绿的铜锈如同青苔焊死在上面。

她先把包裹扔了进去,再撑着往上,坐在了窗台上,往下一跳,跃进了一个檀香味的怀抱。

安螣的手指有种古朴的韵味,应该抚琴弄墨的手,却勾着她的衣服,不客气地翻来翻去。安螣没有从凌迩身上找到除了药味之外的第二种味道,总算消停了,问:“阿姐有没有想我?”

“我才离开了两个小时。”

“可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凌迩挂在他的腰上,勾住他的脖子才能保持平衡,艰难地应付他热情的索吻。

“等等、唔!”

发出一点水渍的声音。

相比于前两天安螣隐忍克制的状态,现在他只想胡作非为,闹够了,滚烫的脸颊贴在她的胸前,懒散地甩着蛇尾。

蛇尾立着,像是一根天线一样,不时又扭转一下,色气地勾着她的脚踝手腕,收缩间翻出雪白的腹鳞。

“我好难受。”他呼吸着凌迩身上清苦的药香,只想就这样睡过去。身体又在痛了,蛇疯狂的呓语不知从哪里钻出,绕着他的耳爬行,春天是疯狂的季节,他就也要和动物一般去交合,去放纵自己的情欲,才不算违背本能。

凌迩给他喂了一颗葡萄。

青色的果皮薄薄的一层,在獠牙刺入的瞬间皮开肉绽,果肉颤巍巍地流出来。在她的指尖留下一串甜腻的汁液。

安螣玩着她的头发,手指去碰她别的地方。

昨天在她身上的标记还没褪下,他又沿着它的边缘重新烙印一串碎碎的红色。

她的身体和他的不一样,充满着鲜活的气息。哪怕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凌迩也绝对是被少年追捧的美人。

是不是他生错了年代?要是当一个普通的山民,也许已经和她组建家庭了。长命百岁,谁爱要谁拿走。

他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纤长的眼睫下,碧色的瞳孔不知何时染上了点点血色。

他身上烫得过分。

凌迩有些担忧他的身体。想让他发泄出来。

可安螣完全没有那个心思。尽管身体跃跃欲试想要把她弄脏,从里到外留下他的气息,但她越是靠近,安螣越是恐慌。

害怕一切都是幻觉,此刻的温存只不过是她匀出的一点闲散心思。

她还会走的。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懂她。这样一副温柔可人的皮囊下,生出的却是鹰的翅膀。

凌迩任凭他拥着。

陈叔会是掳走她的人吗?她还记得,陈叔在上山捕猎的时候就瘸了一条腿,还要照顾病弱的妻女,恐怕没有那么好的体力将她捆到安螣面前。

她所有的唯一线索只有那人手腕处的疤痕。

尚且还不确定他和安螣做了什么交易。但恐怕,有人从她决定奔丧的时候起,就已经想用她来换取其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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