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说“好多了,多谢角公子。”
她嘴上说着好多了,却不知自己此刻狼狈至极的样子,发丝黏黏的沾在脸庞,凌乱不堪。
半月之蝇让她的体内燥热不已,带着钻心的疼痛。
屋内逐渐升高的温度和她体内的炎热一个比一个逼人,是宫尚角刚刚命侍女调高的,上官浅不好说为什么她来月事却怕热。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才觉得体内的疼痛暂缓,上官浅靠在小榻子上,感觉到另一股内力强硬的流淌进自己的身体。
宫尚角发现上官浅又痛苦起来,继续加大内力投放。
内力的投放从离开自己的身体到输入外人体内极其耗费,宫尚角仗着自己的武功高强。
真是固执己为。
可能是功法的不同,上官浅真的没这么疼了,半月之蝇在体内发泄肆意,最终消散。
劲儿过了。
她松了口气,宫尚角缓缓收手。
小红步履匆匆的端着姜枣茶来到她身边,“姑娘,你喝些这个吧。可以缓解一些。”
上官浅探着身子松来一口到自己鼻尖,犹豫的看了一眼静坐一旁的宫尚角。
宫尚角缓声问她“为何不喝?”
他心中疑惑升起,丝丝缕缕牵拉他的理智,不正视便会疼。
上官浅的举动太过反常,不像寻常女子所说的月事痛。
反而像,中毒。
他并非完全不通晓这些俗事。
他压下喷发在心口的暴虐,看她如何回答。
“公子,我对红枣过敏。”
她斜斜的靠在一旁,刚刚支起身子,面容苍白凌乱。
宫尚角眉头微皱,觉得刚刚想要接过小红送上前来碗的自己有些可笑。
她知道自己的美貌惊人,又如何知道此时在旁人眼中她是怎样的可怜模样。
怀疑,杀意,暴虐,温柔,关怀。
甚至心下未知的情愫。
宫尚角不想。
此刻唯一能让宫尚角确定的就是,只要他想,此刻杀了上官浅简直是如碾死蚂蚁。
宫尚角吩咐道“徵宫的大夫怎么还不来?”
小红慌乱起身,嘴上回答着宫尚角她再去催一催。
上官浅看不懂此刻的宫尚角,没有时间了。
她试探的拉上此刻端坐的男人,感受他的无情冷漠。
上官浅小心翼翼“公子,能否让厨房帮我送些四物汤来,以前这个时候在娘家我都是四物汤。”
屋内此刻不过两人,男人不应答,她也不敢再问。
只是心中暗暗恨他,她就算对他带着算计可也是百依百顺,寒意慢慢爬上上官浅光洁的额头,凝聚滴滴汗珠。再过片刻,可能就是她的死期。
她不想死,她再不是孤身一人独活于世间,她还有妹妹。
酸涩扶上眼睑,实在压不下去。
很丢人,若她真殒命在此,她妹妹向旁人询问时,知道她的无锋身份时会如何恨她。
她不知道。
她再不会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
她是被人骗了,点竹骗她。
骗得她好苦好恨。
上官浅不顾此刻宫尚角心中如何不愿,手指紧紧扒上他的衣袖。
她喊“公子,我疼。”
“公子。”
公子,公子。
妹妹。
宫尚角烦躁不已,“来人。”
无人前来,他本就不喜欢角宫人口繁多,上官浅知道他的禁忌后,便不再随意传唤侍女。
他的贴身侍卫被他派出去调查宫子羽的身份,还未回来。
无人应答,上官浅一时也呆愣上。
她的手指缓缓蹿的紧紧的。
下一刻,感觉手中的倚靠缓缓流出指缝。
宫尚角站起来。
他依旧不耐,“非要喝?”
上官浅感受到他态度的软化,也变得柔软些。
“要喝,很疼,很疼。”
宫二不置可否,转身离去。
上官浅愣愣的呆在此刻独属于宫尚角的书房内,还是不敢相信。
她慢慢扶上自己刚刚抓着他的指尖,此刻因为放松弯弯曲着。
宫二竟然妥协了。